秦川一脸谦恭之色,连连点头答应。
盛宣怀好奇地问:“鸣鸿,你方才既要答应从日本人那里购进坯布,又说还要全数从周大人的新华织厂购进坯布,这一下午我也听明白了,你现在这染厂的规模,一月最多也就能染一万三四千匹的坯布。可你如果两家的坯布都要购进,那就是每月你要购进二万六七千匹的坯布,这些坯布你会有一半无法在当月染车色布,都会堆在仓库里。这样几个月下来,你的仓库就是再大,资金再多,恐怕也会无处可放,无钱可用。”
“这件事要依我看,要么你就只从日本人的东亚染厂购进坯布,近藤这是摆明了就要用银子收买你,好让你保证不扩大产能,给他一条生路;另一种,不外就是你不为所动,坚持从周大人的新华织厂购进坯布,然后你和周大人同时扩大产能,最终把日本人的东亚染厂挤垮。可按你所谓,我可就有些搞不清楚了。”
秦川正怕方才自己要跪又不跪的样子太过做作,被周馥和盛宣怀这个人精看破,心里正担着心,见盛宣怀问起这事,终于找到遮掩的去处,忙拱了拱手算是给周馥和盛宣怀施礼,然后才解释起来。
“周大人、盛大人,是这样。”
“日本人这是摆明了要给咱送钱,俗话说官不打送礼的,既然人家送来,咱就得收下。”
李明方急着道:“可周大人这新华织厂。。。。。。”
秦川苦笑着对李明方道:“老李,两位大人这茶都凉了,快些重新沏壶新的来。”
有周馥和盛宣怀在场,李明方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一边起身一边用眼神在提醒秦川,不要拂了周馥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