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当断则断的人,顾烟对他没有感觉,他不会强求,以朋友身份送她去机场,后来两年,他们之间的联系其实算不上多。
知道她最终嫁给那个男人时,他只说了一句恭喜,并没有问详细的情况,还以为她是夙愿得偿。
可现在,看她因为那个男人搞得自己伤痕累累,他心底的不甘心,好像就又占了上风,不该是这样的,她应该被人疼宠,被人保护,而不是深夜只身面对暴徒,在困境中哭着找人救命。
天亮后,顾烟才被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直接转入妇产科病房。
裴斯年等医生上班后办了一下临时的住院手续,再回到病房,顾烟还没醒。
她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脸上还有清晰的指痕和一些污迹。
那些人打她,还下了这么重的手,而这一切的起源都是江时羿,如果她的丈夫信任她,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想到这里,手就攥紧,许久起身,从超市购物拿出刚刚在医院楼下超市买的毛巾,去洗手间洗完,拿回病房里,坐在病床边细心地为她擦干净脸。
从来不会在交易日缺勤的裴斯年,在这个交易日破天荒没去公司,助理将他的笔记本电脑和一些需要处理的文件送到了医院来,瞥见病床上昏睡的顾烟,倒也没敢多问。
裴斯年就在病房里处理工作,到了下午,顾烟终于醒过来。
睁眼时,她还有些茫然,似乎是在辨认身处何处。
裴斯年一直关注着她的情况,立刻就来到病床边,问她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说实话,顾烟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她回神,明白这是病房,眼前的是裴斯年,但她意识还是有些混沌,哑声问:“学长……你送我来医院的吗?”
裴斯年“嗯”了一声,在病床边坐下来。
她手一动,想要摸摸自己的肚子,裴斯年立刻按住,“在输液,不要乱动。”
她安静了几秒,问:“我……怎么会流那么多的血,医生怎么说的?”
裴斯年说:“别担心,只是经期出血,遇上外力重击,导致血崩。”
顾烟松了口气。
在马路上坐着的时候,她是真的被那样的出血量吓到了。
裴斯年观察着她的表情,想了想还是没有继续说出医生说她子宫受到伤害可能留下后遗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