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舫主旁听二人谈话,暗说:“难怪王山君想与他结交。刘世才还阳后疏通心窍,刮去旧日陈腐,换得新貌,足见气运极高,造化不俗。保不准成就一方名士。”
“今日公子与山君结交甚欢,一场酒席恐难尽兴,不如我再备一桌来,妾也同二位君子把酒畅饮,贪欢一晌。”
“舫主所言极是!”
王寅愉悦,望纱墙外天色:“今夜贤弟就留此处,稍后让舫主去备一桌夜宴,我等对月而饮,继续为尽之兴,你看如何?”
“这……”
刘彦思考少许,对二人道:“非小弟不识抬举,只因出来已久,我怕客栈那边担忧。”
“兄长舫主不知。客栈老掌柜是个慈善人,我生病半月多蒙他关照,使我这个在外之人倍感温暖。”
“小弟又怎能由着心性在此贪欢,冷了那边老人家一片炽热心肠?”
他这番直言,令王山君、荀舫主触动。
舫主嫣然笑说:“公子能为他人想,这就强过诸多才子。山君今夜不必强留,不过明日公子可要来!妾身这花舫不光有美酒、雅乐、娇娥,更存有四书五经千卷书可以攻读。”
“君今日获点拨,悟真学之妙义,辨明了真假,更该趁势而为,通读一场儒家经学。兴许几日便能踏入真境!”
“山君说呢?”
“嗯……在理!”
王寅与其明眸相对,看得出她有结交之意,附和道:“贤弟初获通达,眼下是你心窍最明亮之时,因当趁热打铁!”
“这时候读书,如有烛光在旁,能点亮书中真意。”
“若能借此一举入真境,对你日后大有益处!”
二人一唱一和,说的刘公子心动,只是有点顾虑。
“舫主与兄长美意,我岂能回绝?只是囊中羞涩,怕到时无钱付账。”
刘彦说出顾虑后,王荀各有神采。
王寅折扇抚掌笑道:“无需放在心上。你身上有真金,又何须俗银付账?明日只管来,待到临行还乡,写下一篇佳文赠送舫主,便可抵所有花销。”
荀舫主点头:“公子不必顾虑其他,当下该一心向学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