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通判偏向于后者,但具体如何实施‘放药’,使州县百姓人人得治……
这点他尚无周全之策,于是想到已经施行放药的临安县。
今日一见县内放药之景,他就知道此行来对了。
晌午宴席之上,他借机请教刘世才‘治民之术’。
通判问的细致,刘彦答的周全。
一番细如雨丝的答话,就像口述一篇精妙文章,内中‘放药治疫思路’便是一门学问。
今日这场问答,在李通判心中烙下很深印象,赏识充塞心田。
“你看这篇《均寡分药》,便知刘世才所思之精妙。”
“他说,放药犹如分利,百姓不患寡而患不均。”
“而眼下药少病人多,不能均治百姓,只能分治大众。”
“先查明染瘟患病人数,后把他们分作‘重症’‘中症’‘轻症’以及‘无症’四个等级。”
“根据这四个等级,发放对应的‘领药牌’,让大众早中晚分批前来领药。”
“一锅草药可以熬煮三次……”
“早晨药汤,其药性最浓,发给重症百姓喝。”
“中午药锅添水,这时药性减少,但可治中症百姓,缓解其症。”
“傍晚再兑水,熬煮出来的药汤给轻症的喝。”
“如此重药对重症,中药对中症,轻药对轻症,便能达到‘分治’,百姓自然觉得公道。”
“至于染瘟又无症之人,则暂不施药。”
“可招为药工,使他们熏染药气,慢慢化解自身疫气。这般不药而医。”
李通判洋洋洒洒,指点文章方略述说。
其女怜云明眸雪亮,思索道:“公子分治之法很有条理,如此百姓不会再有怨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