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笑眉摸了摸面具，是比普通面具分量重，但还能承受，总比被蚊子咬好。
刚才在梳妆的时候，旁边一个女孩就被蚊子咬得发了脾气。她脸上被叮了几个大包，眼皮又红又肿，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黎笑眉蹲下来，瞧着穿上汉服的小尘。
白色长衫，脑袋上套一顶青纱帽，小面具一戴，是个翩翩小公子。
她逗他：“你是哪家的小公子呀？”
小尘奶声奶气的回答：“回母上，我是你儿子。”
黎笑眉：“……”
这孩子……
“……不过，我怎么觉得，我好像是穿过唐装的？”黎笑眉摸摸手臂上搭着的披帛。
武琰身形微微一僵，勉强勾起一丝笑：“你当然穿过。大学时艺术节，你穿过的。”
“哦……”黎笑眉点点头，“我那时候也这么胖吗？”
武琰摇头：“没有，所以不如你现在好看。”
“真会说话。”黎笑眉心情好，她企图说服武琰也去换汉服，又是一家人整整齐齐那一套，但是武琰这回没答应。黎笑眉怎么哄都不肯，也便作罢了。
她觉得，一定是他认为，穿着古人长衫有损他威严父亲的形象。
面具下的武琰唇角微微下撇，他不愿意穿古人的衣服，自然有他的原因。
在黎笑眉坠缆车之后，他曾经做过一个模模糊糊的梦，梦里的他穿着黑色长衫，手握染血的长剑，悲戚的看着一个女人。
她背对着他，遥看远方，神色凄然。
远方，城池在火光里，染红了半个天空。
那真是一个不太好的梦。
武琰走神了，黎笑眉叫了他几声，他都没有回应。
最后一次时，他终于回神，目光有些微的茫然：“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