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鄙人面见沈佥宪,曾说过来日必将平步青云,现在看来一语中的,三元及第年少居高位,俱是大明先例!”
当年成敬颁旨之后,还特意与沈忆宸客套了几句,就是看出来此子前途不可限量,想要与之交好留个人情。
谁能想到沈忆宸的成就,还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预期,三元及第六元魁首,十八岁身着绯袍出镇一方,真可谓天之骄子!
“成公公缪赞,在下愧不敢当。”
面对成敬,沈忆宸没用本官的称呼,对方也没用咱家的自称,双方保持着当年初次见面时候的默契,以文人身份相待。
这也是成敬跟王振最相似的一点,骨子里面想要维持着身为文人的尊严。
“是沈佥宪过谦了。”
成敬笑了笑,然后开始步入正题。
“古人云治水必躬亲,今日见到沈佥宪,鄙人才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事必躬亲。”
成敬感慨了一句,这句话不是恭维沈忆宸,而是真心实意的夸赞。
可能是在京师日久,他从未见过绯袍大员如同沈忆宸这般,头戴斗笠身穿蓑衣,冒着大雨满身泥泞的呆在河堤上。
要知道自己是突然沿着水路到来,并未通知过沿途驿站,不存在什么事先得知演戏的可能性。
沈忆宸是真心实意的践行着河工大业!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
“并且出镇一方,当不负万民所期。现在山东主汛期到来,水势暴涨已经远朝警戒线,随时都有可能没过大堤决口,必须处处防守险情。”
听到沈忆宸的讲述,成敬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沈佥宪可否领着鄙人,一同视察下河工?”
既然都已经来到了黄河大堤,成敬身为河工勘验专使,自然得趁此机会,看看河工情况如何。
“当仁不让。”
沈忆宸二话不说,就走在前方带路,领着成敬视察河工。
成敬虽然与王振一样,骨子里面视自己为文人,但是双方还是有着很大差别。
王振文人皮,实则无文人骨,成敬阉人身,却始终秉持着文人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