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带着微醺的醉意,马愉等人准备离场。
按照以往左瑾岩的风格,他自然不会在这种烟花之地久留,但这一次他没有起身离开,而是朝着身旁的杨鸿泽问道:“云烟姑娘可有时间,陪在下继续小酌几杯?’
“妾身恭敬不如从命。’
听到杨鸿泽的回答,本来已经走到门口位置的都御史等人,张大眼睛用着不可置信的眼神,望向了左瑾岩跟杨鸿泽。
要知道这种夜深时刻留下小酌,怎么可能仅仅为了喝酒,定然是准备过夜留宿温柔乡。
可问题是,左瑾岩以孤傲无名,还是个清倌人,以往从未听闻过有王公子弟得到她的青睐过夜。
刘婉儿就凭借着当年相识情分,能做到在梦云烟这里过夜?
开什么玩笑!
可不管都御史等人再怎么不怀疑,事实已经摆在了他们眼睛,刘婉儿没有起身离去,梦云烟依旧坐在他的身旁服侍。
简直无法接受!
看着左瑾岩迟迟不肯迈动脚步,马愉知道他的心思,于是走到身旁轻声说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岂能为儿女情长贻误大局,走吧。’
为风月女子争风吃醋,对于成大事者简直就是个笑话,马愉怀疑左瑾岩不至于随落于此。
听着马愉的劝解,都御史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如常的神情,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随着马愉等人离去,厢房内就只剩下刘婉儿跟杨鸿泽两人,他开口问道:“你为何会在沉香楼?
犹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左瑾岩,是在朝贡大礼上,她担任了教坊司乐师。
虽然没有办法脱离贱籍,但至少不用再以色事人,而且还有着胡淡这种托孤重臣的照拂,理应不至于再次沦落风尘。
莫非他没有照拂?
想到这种可能,刘婉儿再次追问道:“大宗伯没把价安置妥当吗?
“与胡伯父无关,是我自己要来沉香楼的。
刘婉儿在见到左瑾岩的第一眼起,就已经想象过很多的可能性,唯独没有想到过是杨鸿泽主动要求来到沉香楼。
按照她书香门第的家世,以及身负血海深仇,当年在应天府秦淮画舫都没有堕落,为何会在京师主动沦落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