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注定是一场刀尖上的舞蹈。
女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收敛了纷乱的思绪,抬手看了看时间。
早上六点钟。
她终于不再犹豫,伸手抓起梳妆台角落里摆放的一张红色面具,塞进手袋里,起身向宿舍外走去。那是一张光洁的红色面具,除了一双眼睛,面具表面再没有更多的装饰。
“砰。”
宿舍门轻轻的关闭了,声音不大,却意外惊动了某位睡梦中的小女巫。
“噫?刚刚有谁出去了吗?”
原本睡的一塌糊涂的李萌忽然坐起身,揉着眼睛,喃喃两声。然后她迷糊的意识到房间里黯淡的光线:
“唔,表姐还没叫我起床……呢。”
话音未落,小女巫啪嗒一下重新栽倒在床铺上,抓紧宝贵的周末时间,重新去与周公下棋。毛绒熊蜷缩在小女巫床铺的角落,张了张嘴巴,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在它即将开口的一刹那,一只洁白的小脚丫从被窝里钻出来,恶狠狠的堵住了它的嘴巴。
毛绒熊果断选择继续瘫下去。
……
……
同样在这个早晨,在一间狭小的灰色宿舍内,尼古拉斯停下了忏悔的笔尖。
与之前相比,这间屋子显得凌乱了许多。
但色彩也更加丰富了
一盆繁茂的四季青摆在书桌上,肥厚的叶片上趴着一些懒洋洋的灯火虫,闪烁着绿莹莹的光芒。辛苦了一个晚上的灯火虫们,此刻只能落下黄豆大小的灯光,照亮着周围不足一尺的范围。
不过不要紧,清晨冰冷的白光已经透过窄窄的窗户,落入房间内,为屋子的主人提供了更加充沛的光线。
尼古拉斯整了整桌上那沓厚厚的信纸,将它们塞进一个巨大的信封里。
昨天晚上,他给母亲写了一晚上的信。
为他的莽撞忏悔,为他的无能忏悔,为他的悲伤忏悔。如同他第一年进入第一大学时面临的情况一样,昨天当他听到那个阿尔法学生嘴里吐出的字眼后,毫不犹豫的挥出了自己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