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的,他可以理解那样的茫然、失落、忧伤,以及见证现在的欣慰,就像他也是从那段岁月里走来的。
片刻后,江刻压着那些复杂情绪,又问:“他跟你不一样?”
“不一样。”墨倾晃了晃手中果酒,仰头灌了一口,半晌后,她低声说,“大概,就我不一样。”
春晚接近了尾声。
主持人在倒数着三二一,准备迎接着新的一年,气氛欢乐吵闹。
墨倾忽而抬头,撞进了江刻的眼里。他黑亮的眸子,因光影跳动而明明灭灭,瞳仁里映着她模糊的身影轮廓。
心神一悸,墨倾手掌往身侧一撑,自然而然靠近他。
忽的拉近的距离,令气息互相感知,空气里有淡淡的果酒香味儿,在暧昧的空气里发酵,一点点变得浓郁而粘稠。
他们的视线交织、缠绕,如一团扯不清的网,越来越紧密。
幕布上,主持人在喊——
“1。”
烟花一团团地炸开。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江刻在心里说,然后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不再跟上次一样浅尝辄止,他抚上她的后脑勺,手插进了她的发里,吻得温柔而缠绵,暧昧又深情,像是他们相爱了很久一样。
哪怕只有那么一刻。
哪怕只是自欺欺人。
就让他成为他吧。
在这个本该一人度过的除夕夜,在这个暧昧到极致的跨年一刻,江刻抛弃了所有的理智和清醒,像个醉酒而沉沦的人。
他希望时间将每一秒都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