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的骑兵队列横掠了一会儿之后,很快又完成了装填,又是一轮近距离贴脸勐轰,当朱文祯的部队通过整个阵前时,居然一共开出了四轮火力。而焦光启的反击弓箭根本形不成规模。
因为贼军人多、有上万人,阵线的正面宽度也比明军宽得多。明军采用横掠战术时,在通过每一段贼军阵线时,局部上都是“两千人对两千人”,
跑过了第一个两千人面前,才会来到第二个两千人面前,然后差不多又装填好一轮弹药了。贼军那边机动性低下,剩下的六千人正面并没有明军骑兵,所以弓箭手也只能干看着,或者斜向胡乱射击,也不管有没有进入有效射程。
朱文祯掠过焦光启的整个阵线后,从东到西,流贼已经被火力准备射得全军东倒西歪,不成阵势。
士兵们也不会坐以待毙,所以很多部队都选择了各自为战,完全不再听从主将的指挥,有些被射杀得比较惨的长枪队,直接崩溃开始逃跑,
而另一些损失较小的部分,则因为眼睁睁看着官军骑兵从自己面前三十步远掠过、用喷子一顿狂杀,气不过己方被单方面屠戮,于是在部总、哨总的临场指挥下,选择了冲锋追出了防线,想要黏住骑兵进行攒刺肉搏。
阵线的一部分溃逃,另一部分冲锋,正反拉扯,全军当然乱成了一锅粥。
哪怕直接被枪毙、重伤的还不到两千人,依然可以让剩下的全部混乱。
焦光启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他部署在两翼的骑兵,这也是李定国交给他的最精锐的部队了。因为部署的关系,流贼骑兵并没有遭受到攒射,实力也保存得非常好。
焦光启看着眼前的惨状,一时血冲脑壳,他知道把二将军拨给的生力军打成这样,他要是逃命回去,恐怕也逃不过军法,还不如全军突击赌一把。
“儿郎们随我杀!官军不过仗着火器犀利、一时杀了我们措手不及!长枪兵全部冲锋!主动肉搏!骑兵都随我冲!”
他也顾不得长枪兵的用法、本该是站桩等敌人撞上来,让各部各自为战,就对着离自己最近的官军冲锋。
一时之间,流贼自相践踏,死伤惨重,但也真给他找到一些机会,把朱文祯黏住了。流贼终究人多势众,几个方向乱哄哄乱跑,朱文祯一时还真找不到路直接冲出去,也就只好杀出一条血路了。
“转轮铳骑兵跟我冲!近战骑兵随后!双管铳骑兵换马刀!杀出重围!”
血雨腥风的肉搏很快展开,到了这一步,双管喷子也来不及再装填了,只好一个个打空了弹药就插在背上,抄起冷兵器疯狂捅刺挥砍。
但朱文祯麾下最精锐的那三百亲兵,依然可以用灵活的转轮手枪持续开火,而且不用横掠过阵、不用如后世的“龙骑兵半回旋战术”那样退后装填,
只要直挺挺对着前方冲锋,一边冲一边密集开火,六枪打完就换马刀。
不少流贼骑兵和长枪兵已经是在十步之内、甚至是五步之内的近战距离上,才被明军手枪骑兵的喷子铁砂湖脸。
好多流贼长枪兵,在中弹时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明明只要再往前勐冲两三步、再借助长枪的长度,就可以把枪头捅进官军骑兵的身体、狠狠扎个窟窿……
可为什么官军还能在这就差两三步的距离上,还开出一枪来?还是这种铁砂横飞如铁砂风暴一般的弹药!
而五到十步之内被喷子喷中,哪怕穿着铁札棉甲,那也是绝对众生平等、必死无疑的——别说铁札棉甲了,就是穿吃鸡里的三级甲都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