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侧头看着简诺,“说好了单独请你吃本帮菜的,今天有秦主任还是选点其他的,所以就改下次吧。”
“也好。”
简诺手指在桌子上敲着。
他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但是来到了别人的地盘上,还是要给别人几分面子。
俗话说得好,客随主安。
离开权力的中心,把姓也改成随母亲的姓氏,简诺也一直在努力地去挣脱身上的枷锁。
如果按照家里长辈的安排。
他回国后就应该立刻回到京城,在某个部委里先任职一个临时过渡的职务。
然后就等待机会调岗升职,按部就班地接受家里安排的联姻对象,最后结婚生子,他的孩子也继续这样的人生。
简诺如果想走这样的路,几乎没有任何外部压力,不管他从事哪一行,家里都会提前打好招呼。
有些人人都羡慕的东西,是简诺生下来就拥有的。
但是这样的东西,也同样束缚着他的一生。
到大学任教,算是一个比较能够躲清闲的地方。
认识沈晚,属于完全的意外,一个简诺这辈子都从未想过的意外。
这个人不知道他的出身,不了解他的背景,对他没有刻意的阿谀奉承。
简诺也从来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至死不渝这些话。
只是那日山间。
条件简陋的帐篷医院里,有那么一个初为人母的倔强女孩,忍着身体的疼痛,依旧坚韧顽强地告诉他。
“她会坚持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她承诺了,她做了。
即使伤口已经有些感染流脓,沈晚也没在简诺的面前,说过一次要放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