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粗面馒头没还吃两口,果然有人过来传话,说是有受伤严重的士兵要截肢。
沈宁灌了碗牛奶,稍微收拾两下戴上面巾进行抢救帐篷。
听到要截腿,伤兵情绪很激动,说什么也不愿截,“俺家里还有弟弟妹妹要养,俺爹身体常年要吃药,腿要没了俺以后怎么办?”
堂堂男子汉,上战场连眉头都没皱,此时却哭成泪人。
韩诚等人安抚他,“不是我们非要截你的腿,而是不截的话造成感染的可能很大,到时你可能性命不保。
腿没了,好歹性命还在,以后总会有出路的。”
伤兵抵触很强烈,“有什么出路?家里又要多养个废人,还不如死了干净,省得拖累他们。”
沈宁仔细检查他的伤口,“截是最保险的,如果你非要保腿,有五成的几率会感染,到时要么死,要么截得更多。”
“能不能帮帮我?”伤兵一行鼻涕一行眼泪,“我不怕死,就怕变成废人。”
说到底,还是要保腿。
沈宁尊重他的选择,“我们可以尝试,但一旦发生感染,必须得听我们的。
别老想着死,那些倒在战场上,他们多想活都没机会,你一定要珍惜,哪怕腿保不住,到时我可以给你做个假肢,照样能站起来做顶天立地男子汉。”
“假肢?”
“嗯,可以代替你的腿行走。放心,你为保守北境而战,北境也会记得你的勇敢。
你不仅要活着,还要好好活着,替那些没机会回家的人活着。”
伤兵最终还是选择保腿。
沈宁亲自主刀,一群军医边打下手边观摩,谁都希望这条腿能保住。
手术比较大,沈宁要求另外准备抢救室,对里面所有的东西进行消毒,连空气也要用艾草熏。
同时,所有进来的军医需要从头到脚消毒,换上干净的衣服。
见她如果阵仗,军医们心想这得多浪费药物跟时间,好多伤兵还等着他们抢救,再说军营药物缺乏,他们经不起这般挥霍。
关键是受伤这么严重,哪怕他们再尽力抢救,腿也根本不可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