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日之后,破业盟多半是名存实亡了……倒也不稀奇。”
杨遇安心中冷笑,却也不打算当场戳破。
对于他来说,只要这群义军头领不来招惹琼花盟,他还是愿意跟大家保持友好关系,以便将来互通有无。
退一万步说,有这些义军顶在前面,他面对官府也能轻松不少。
毕竟明面上,他仍旧是大隋治下的道门中人,对于朝廷官兵来说,处理优先度肯定不如贼军。
……
传国玉玺的事告一段落后,杨遇安再次回到天印山崇虚馆,一边修炼悟道,一边处理琼花盟事务。
偶尔会见破业盟几家势力派来的使者,彼此交换情报,物资。
不过也仅限于普通商贸往来,不涉及军械、盐铁等敏·感物资,而且尽量走明路,免得被官府抓到把柄。
杨遇安重点打通鄱阳林氏、岭南冼氏的门路,这两家距离交趾林邑最近,而且将来要大规模引入稻种,还得通过这两家地盘的商路。
如此过去月余,随着气温渐寒,雨雪霏霏,一切农事、商贸便全都停了下来。
杨遇安不得不暂时放下对“占城稻”的念想,专心于修行。
如此又过半月,他终于从花田残留的神佛道力中有所领悟。
“我的‘枯荣’外景,蕴含的是草木生生不息,死而复生的道理。”
“而心火之所以难以扑灭,本质上也是因为人心难定,各种杂念欲望如野草般难以除尽,总会不停冒出。”
“若我将这两者结合,一念成一草,念不尽则草不绝,岂不是理论上能生出无穷无尽的草木,而不必过多依赖功德水的支撑?”
杨遇安想通两种道之间的关节,不由目光振奋。
但很快又轻轻摇头:“以念为草,虽然可以让草无穷无尽,但任由念草滋长,便等同于放纵自身各种欲·望。长此下去,怕是会变得乖张暴戾,失去本心!”
“所以必须对念草加以控制!”
控制欲念,最直接的办法莫过于佛门的求空之法,断尽一切凡尘。
但他领略过那种断情绝性的境界之后,却明白那并非自己心中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