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遇安用对方先前的话搪塞回去。
“只是事情发生至今已经过去了大半天,大家可曾见过本地官吏有什么说法没有?”
“总不能还蒙在鼓里吧?”
“若是如此,这淮阴县令的仕途怕也到头了。”
且说,隋皇杨坚为了抑制世族把持地方,对州县长官有一套严格的考核制度。
所谓一年一考课,三年一轮换。
在淮阴县这里,漕运治安显然是县令考课的重中之重。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迟钝的人也反应过来,昨夜那伙河盗多半是跟官府中人有勾结的。
“那依第五郎之见,此事我等该如何处置,方能自保?”
见“大梦第五郎”思路如此清晰,老者也不再抬杠了,认真请教。
“自然是尽快找到真凭实据了。”杨遇安道,“况且情况未必就那么糟糕,说不定只是个别县吏欺上瞒下,欺负我们这些小门小派公门中无人,故而与河盗私下勾结牟利而已。只要查清盗贼所在,拿到实证,相信县令会给我们一个公道。”
“退一万步说,就算整个淮阴县都与河盗勾结了,咱们江淮宗门头顶上不还有一个扬州大总管府么?还怕他区区一县半城不成?”
“可问题是我等如何查到实据?”老者仍旧不安。
便见杨遇安指着身后酣睡的第五观主,自信笑道:“梦中断案,正是第五某所长!”
……
众人虽仍对大梦第五郎的能力半信半疑,但事情牵涉官府,他们自己是肯定没法应对的。
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乘坐附近渔船前往破釜塘追寻河盗去向。
破釜塘便是后世的洪泽湖。
此时黄河尚未夺淮入海,相比后世碧波万顷的大湖,破釜塘水位并不深,只能算一堆小湖群的集合体。
有些地方甚至无法行船,只能下船慢慢蹚水走。
这无疑会给搜寻带来极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