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诅咒朕死在今岁?!”
“好!好!好一个臧质……哈哈哈哈哈!”
拓跋焘怒极反笑,魏军众将脸色剧变,纷纷亮出利刃,威逼上来。
杨遇安干脆破罐子破摔,无视众将噬人目光,直接对对拓跋焘挑明道:“可汗这是打算斩杀使者吗?”
“那你给朕一个不杀你的理由?”拓跋焘并未阻止众将,只是冷冷地盯着杨遇安。
杨遇安早有腹稿,以最快语速辩解道:“可汗如今杀我,一则会让城中士民认定魏军残暴,继而断了投降的心思;二则会让臧、沈二人认为可汗气急败坏,说不定因此小看可汗,更坚定守城决心!”
“无论如何,可汗杀我,于魏军有百害而无一利!”
闻得此言,拓跋焘抬手阻止众将。
杨遇安暗暗松一口气,紧接着道:“相反,可汗若放我回去,再次对臧将军表达招揽之意,臧将军虽然未必会改变主意,但沈太守那边难免会生出异样心思。”
“毕竟如此奇耻大辱,魏军又占据绝对兵力优势,可汗居然都给忍下来了,这里面怎么可能没有些说法?”
“如此一来,可汗放过外臣一人,就能动摇城中将相和的局面,何乐而不为?”
听到这里,拓跋焘已经彻底冷静下来,挥退众将。
到底是一代雄主,脾气暴躁归暴躁,好歹话还是分得清的。
否则就不会容忍一个“清河崔”当司徒了。
“听口音,你是北人?”拓跋焘好奇问道。
“说来惭愧,外臣窦四,鲜卑姓纥豆陵,本是中军一幢主。”杨遇安老实交待道。
这下拓跋焘更惊奇了:“朕自问对中军将士不薄,你为何当了逃兵?”
“不敢欺瞒可汗,臣天性不喜杀人,只愿救人。当年随可汗东征西讨,见识太多同乡手足死于伤寒杂病,北地巫医束手无策,便南下求学,以图将来回去为乡人治病解痛。”
“如今刚刚学有所成,就逢战乱,被困在此地,苟且存身。”
杨遇安此言不算撒谎,窦四南下江淮,除了避世,也确实存了一丝求学的心思。
只可惜一直无缘拜入名师门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