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遇安无意探听别人隐私,听到“白沟”二字时便目光一亮。
不单单是因为此沟与曹操相关,更因他记得后来杨广在北方开凿的“永济渠”,有相当一部分就是占用了这条古运河水道。
说是永济渠前身之一不为过。
当下他打听清楚位置,便立即动身去查看。
只是当好不容易找到“白沟”时,他却发现根本没有什么现成的运河,只剩一条已经干涸了不知多少年的“故道”。
“恐怕要等杨谬儿那便宜老爸登基以后,这里才有望重新通畅了。”
……
杨遇安失望而归,没想到张仲坚同样如此。
一进门,就看到赤髯汉子一个人喝闷酒,还骂骂咧咧地说当初就不该将三妹让给他云云。
杨遇安一边脑补两个中年男人争风吃醋的模样,一边坐下问道:“仲坚兄如此烦躁,莫不是吃了闭门羹?”
“令君今日外出巡县,三日方归。”张仲坚学着官衙的口吻,明显带着怨气,“你说哪有这么赶巧,我们前脚刚到,他后脚便走了?”
“你不是说过我是世上罕有的倒霉蛋嘛,咱们是一对卧龙凤雏。”
张仲坚语气一滞,猛拍桌子,却不是冲着杨遇安,而是冲着店外县衙的方向:“那也是他李县令做人不厚道!便是临时有急事外出,就不能留下一封书信,或是让属下招待一下?”
“我俩一路北上招摇过市,我就不信他直到此刻仍不知我是来投奔谁的!”
“或是他有别的难处?”
“他李药师有个屁的难处!不就是惦记身上那身官服么……”
接下来,张仲坚骂骂咧咧地说了一大堆,大意是去年隋军与突厥的一场冲突中,李靖舅父韩洪和兄长李药王打了打败丈,被革了职,而李靖受此事连累,也从京师外调到地方担任县令。
其实就是贬官了。
“没想到李战神年轻时也曾落魄。”
杨遇安心中感慨一声,又劝道:“如果他真的担心被我俩连累丢官,那先前大可直接不让进城。”
“他一个内景尚未外显的下开府,拦得住我?”张仲坚酒意上头,浑然忘了自己重伤再身,“依我看,他多半是正值落魄之际,不得不考虑到这江湖上的名声,所以不敢把事情做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