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侧,只有一个中年儒生肃立陪侍。
稍息,杨素若有所感,扭头问中年儒生:“封郎素有揣摩之才,可知某此刻在想什么?”
原来中年人正是封伦德彝。
“楚公胸如渊海,纶不敢妄加揣测。”封伦低头谦卑道。
“哈哈哈哈……”杨素仰头大笑。
笑罢,抬手拍了拍对方手背,语气亲昵道:“封郎跟在某身边,有十多年了吧?”
“自开皇十年被楚公征辟为行军记室,已有十六个年头。”封伦准确报出一个数。
“十六年了啊……”
杨素微作感慨,便指着封伦道:“你当初尚未见过先帝先皇后一面,就能猜准二圣的心思。如今跟在我身边十六年了,怎么可能还不知道我想什么?”
封伦闻言这才拜道:“纶才浅智薄,确实不敢揣测楚公的山高海深。不过楚公如今功成名就,位极人臣,所求者至尊无不应允。唯一能让楚公忧心的,不外乎是尚未能手刃的仇人罢了。”
“我就说封郎知道我想法!”
杨素“哈”的一声拊掌一笑,而后眯眼问道:“那想必封郎已经有了替某解忧的法子了?”
噗通。
封伦突然跪地大拜,叩首不起。
“封郎,你这是……”
杨素微微发愣,便又见封伦双手高举于顶,呈上一份书简。
他当即接过。
片刻后,杨素放下书简,眼缝眯得更细了。
“封郎果然从不令某失望。若非有你这诸葛孔明相助,杨某怕至今仍是个寄人篱下的刘玄德。”
“不敢。”封伦闻言当即抬头,但仍长跪于地,“其实以楚公今日地位,何方糊涂一时,以全晚节?”
“糊涂?”杨素闻言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