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皇宫禁地,道路复杂,一时迷了路,还望这位郎君能替我指点迷津。”
侍卫眯目打量了他一番,沉声道:“既知是皇宫禁地,更不该乱走。随我来吧。”
杨遇安立即拜谢。
……
两人在一片宫殿群中七绕八拐,最终来到寝殿后方,一处用作仓储的房舍。
引路侍卫来到门前站定,转身道:“你要去方便,我却带你来到此地,你不好奇?”
杨遇安轻笑道:“天子有命,岂敢不从?”
此言一出,侍卫握刀的手微微一紧。
“你是如何知道天的。”
天,是宇文赟自封天元皇帝后,对他人的自称。
于是眼前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贫道师从楼观道一脉,有一手望气之术。”杨遇安解释道,“龙榻上的那位,虽然受万人朝拜,但身无半点龙气,不过是沐猴而冠罢了。”
“至于陛下,虽则伪装成宫中侍卫,但在贫道眼中,这一身勃发的龙气是遮掩不住的。”
最后这句杨遇安暗暗拍了一记马屁。
“原来是楼观道道长,倒是失敬了。”
侍卫,或者说真正的天元皇帝宇文赟闻言目光一亮,松开刀柄。
不同于极力打压释、道的周武帝宇文邕,宇文赟登基之后,直接推翻父亲的高压手段,反过来扶持释道二家。
“世人只以为戴上那天子冠冕,就能权势滔天,享不尽荣华富贵。”宇文赟目光转向身前巍峨皇宫,莫名慨然道:“却不知欲戴其冠,先承其重,不论做什么,都会被天下所瞩目。”
这宇文赟,似乎跟历史上那个荒淫无度的昏君有所不同。
杨遇安心中暗暗评价,又道:“贫道观陛下春秋正盛,为何非要找个病秧子代替自身,惹得朝野动荡不安?”
宇文赟闻言却反问道:“道长从民间来,不知坊间乡野是如何评价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