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昉如同泥胎菩萨,一言不发,显然已经绝望了。
现在这些都算什么呢?
明明执行的是王的命令,可是却帮着异族欺压同胞。百年之后,有何面目去地下见列祖列宗?
再往前可就是庆尚道了。
那可是他的家乡啊!
这些野兽一样的清军踏足他的家乡,那个画面他已经不敢想象了。
“大人,夏国的人不是已经和您联系了吗?实在不行的话……”
卢正宰血气方刚,思想也更加冲动。
柳琳摆摆手,阻止了他的劝谏。
“仔细你的言行,万一被人听去了,本官可保不住你。”
卢正宰咬牙切齿,却无处发泄。猛地拔出刀来,狠狠的劈在了沙地上。
柳琳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整个世界都黑暗了,令他看不到前进的方向。
又有一艘盖伦船驶入了釜山港。
这不是临清号,而是荷兰人的船。
荷兰驻夏国大使亨金森·特劳普同安东尼·范·迪门联袂而来。
“尊敬的夏王殿下,这是我最后一次出使夏国了。不过请您放心,有我主持的巴达维亚,一定会永远保持同夏国的友谊。”
经过巴达维亚议会的选举并呈报荷兰东印度公司,安东尼·范·迪门即将成为新一任的巴达维亚总督。
对于他的高升,左梦庚还是很高兴的。
“你是我们夏国的老朋友了。有你在,我们双方之间的贸易和交流一定会更加繁荣。今后维持东亚海面上的秩序,还需要我们共同努力。”
闻弦歌而知雅意,安东尼·范·迪门不由的眉开眼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