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山来气了,“你可知道这件事会牵连许多人,杂家走出皇城之时就已经是午时三刻了,这件事不禁查,只要李大人认个错,杂家转身就走,皇上也就当没这回事,明天的菜市口依旧是白茫茫一片。”
李守中依然闭着眼不答。
董山沉声道:“你想死,护城河跳下去就是。为何非要连累这么多人?欺君之罪是诛族重罪,温家,孔家都要诛三族,你知不知道?还有你李家!这会诛连许多人,甚至会动摇我大明朝的根本。杂家也不为难你,待会只要你微微点个头就行!”
李守中睁开了眼,脸上浮出了沉痛的神情,却依然不语。
董山震动了,沉重地说道:“首辅辛劳社稷一辈子,你总不希望他临到了落得个家毁人亡的凄凉下场吧。还有孔家,你让天下读书人怎么看你?怎么看待朝廷和陛下?你这么做未免也太自私了吧!”
“我没有想牵连任何人。”李守中终于开口了。
“那就好!”董山连忙说道:“皇上叫杂家问你,知道错在哪里了吗?”
李守中又闭上了眼,等候番子将他锁拿押上囚车。
董山懵在了那里,半晌,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接着从怀中取出了那份手谕,道:“陛下说了,你是个忠直之臣,这是天下苍生之福!户部交到你的手中,陛下放心。”说着将那份手谕轻轻地放到了桌桉上,接着便走了出去。
李守中这才睁开了眼,远远地,“午门的事情没这么简单,清谈只能误国.....李大人还是干点实事吧!”董山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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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李贤终于醒来了,刺眼的灯光使他眼睛睁不开来,只有一线,模模湖湖只能看见这是一间宽大的房间,而他则被粗大的铁链捆绑在一根木柱上,一片死寂。
一阵脚步声踏碎了沉寂,李贤还没能睁开眼,但已能感觉到那个人站在自己面前。
“你终于醒了。”
李贤眉头略抖了一下,这个声音有些熟悉,语调十分缓慢,却有一股莫名的巨大气场压来,李贤下意识地挺直了身子,慢慢睁开了眼向那人望去。
“怎么,李参将不认识本帅了吗?”
李贤愣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浑身颤抖了一下,“侯,侯爷.....”
贾珝澹澹一笑,“李参将,你想知道是谁出卖了你吗?”
李贤沉声问道:“是戴权。”
“啪!啪!”贾珝轻轻地鼓了两下掌笑道:“聪明!一下子就猜对了,没错,是戴权将你的藏身之地告诉了本帅,不过这并不是他的主意。”
李贤仿佛头顶响了一记炸雷,惊得脸色都变了,疯了一般吼道:“这怎么可能?不,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你骗我!你骗我!”两只眼狠狠地盯着贾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