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借着屋内的光亮,才看清眼前是个一手持斧一手持盾的胖子,后面跟着两个拿着劈柴斧的瘦弱小伙。
凯恩斯踉踉跄跄地扶着腰从地上爬起来。刚刚胖子的持盾撞击让他的腰磕到桌角了,现在半个身子都酸痛麻胀。
“你是谁!?等等,我好像记得你,你是小西蒙身边那个跟屁虫!”税吏眯着眼睛打量着胖子。他在弗尔德村建立后每个季度会亲自押着村里的赋税去一趟多尔斯滕堡,所以自然记得当时天天在西蒙身边的玩伴。
“我是谁无所谓,我倒是知道你捅大篓子了。”胖子并不在乎税吏的傲慢,看向税吏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哈,”税吏福克斯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放声高笑,“你小子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多尔斯滕男爵指派的弗尔德村税务官!你算什么东西,闯我门打伤我人也就罢了,还在这大放疯话,你以为你是谁?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给我好声道歉,然后留下三枚德涅尔银币,就算西蒙本人来了,这事也没完!”
“你是在说我吗?尊贵的福克斯大人!”伴随冷笑传来,西蒙从帐房门口走了进来。紧接着,村长也进来了,阴暗中一双如鹰般的双眼冷冷地盯着税吏。
这时,税吏福克斯才注意到屋外到处都是火把,定睛一看,居然是一个个面露忿恨的村民。
“哦,西蒙爵爷,我今天只是身体有些不适,没来得及见您而已。您,有必要给我这么一份粗暴的见面礼吗?哼,你可别忘了我是……”税吏脸上一阵阴晴不定。
“我当然知道,”西蒙摆了摆手,打断了税吏的话,“我的父亲和哥哥知道了又如何?你以为你还能打着他们的旗号作威作福?你以为他们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还能保你安逸?你以为大家还蒙在鼓里,不知道你干的那些人神共愤的事情?”
此时,税吏头上开始渗出微微细汗。
“呵呵,西蒙爵爷,我搞不懂你到底在说些什么。”税吏强作镇定。但是后面的胡伯尔吓得双腿都在打摆子了。
“啊哈,你是在装傻吗?”村长此时开了口,“税吏福克斯,民兵胡伯尔,凯恩斯,你们私吞公粮的龌龊行径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税吏福克斯此时还算是镇定,但胡伯尔和凯恩斯二人脸都吓得煞白了。这种事情东窗事发,可不是在脸上打个烙印那么简单了。
他们想起来去年多尔斯滕堡处决的一个谋杀犯,那个可怜的家伙先是被绞死,然后被刽子手无情地砍下脑袋,尸体被分成五块,最后被拿去喂猪。
两人知道,自己完蛋了。自己又不是贵族,犯下这种重罪,等待自己的结果势必如同那个谋杀犯一般。
“我招,我招,请西蒙老爷手下留情!”胡伯尔哭丧着脸说着,作势跪下。
此时异变突起,税吏福克斯快速抽出腰间的匕首从跪下的胡伯尔脖侧捅了进去,胡伯尔难以置信地看着福克斯从自己脖中抽出匕首,嘴里不断涌出殷红的血液,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当税吏福克斯要将匕首捅向一边看呆了的凯恩斯身上时,胖子一个健步冲了上去,抵着盾牌将福克斯击倒在地,二人扭打在了一起。
西蒙,村长和后面一直站着的两个年轻人急忙一同上前帮忙控制福克斯,大批的村民也涌入屋内。
一边的凯恩斯才反应过来,呆滞地瘫坐在地上。
他不敢相信自己一直以来为税吏忠心耿耿地服务,却差点落得同胡伯尔一样的悲惨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