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们告诉我,有没有过这些苦难的人,有没有过这些可恨的压迫?!”
场上的众人,顿时从哗然跌落到寂静之中。
那历经九十多天磨难归来的执政官,拿着无形的钳子,拷问他们的良心与公义。
“如果没有这些事,那我也不必起义。
可你们每个人都见到过,这些压迫真真切切地发生了。现在它们发生了,并且以后继续发生。
我跟你们说,我曾见过一个孩子:他仅仅因为偷一些面包,贵族在宴会上用的面包,便在十几岁都不到的年纪被砍断手脚,疯掉了,最后不知所踪。
我曾见过一对母女:女孩的爸爸,因为英雄的雕像,而被砍断双手,他后来死了,而这对生前就饿死的母女,又再一次饿死在这地狱之中。”
男人边说着,将过往最可悲的记忆,一字一句地抖落出来。
“苦难灵庙的祭司曾说,山卜人是注定要受苦受难的。贵族国王曾说,只要建好那座塔,我们便能重返人间。他们无数次这样说,无数人都曾相信过,甘愿为此奴役。”
那些“主张和平”派们以及倾向妥协的中间派们,被逼得节节败退,近乎窒息。
不少人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立场,重新去考虑扎马勒刚才的演讲。
男人回过头,望向身后,拍了拍石台,平静道:“让他们进来吧。”
不知是哪里收到指示,又不知是哪里将指示传达下去的。
席位上的乡贤代表们,突然听到大地仿佛在抖动,在颤鸣。
紧接着,乡贤们看到近百人拥挤着,推搡着,闯入会场,这些人或身着盔甲,或衣着朴素,或年青力壮,或年老力衰,他们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簇拥在白色石台下,簇拥着他们的执政官。
那个曾走入人群中讲经书的男人,又在簇拥他的人群中站立。
这百来人起初十分嘈杂,在男人抬手示意安静后,迅速地静了下来,齐齐地看向他。
“我要告诉你们,从艾兰必因被建成的那天起,我们就做好与一切为敌的准备。”
“我们与枷锁为敌,我们与国王为敌,我们与旧法律为敌,我们与旧的一切为敌!”
那些簇拥着执政官的人们,他们一个接一个地,纷纷挺起胸膛。
“扎马勒说过,这是一场纠纷,因为我们之间从未宣战过,是的,他说得不错。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