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人马注意力一定都在她身上,汤泉镇的戒严就会松懈,景和武功高强,能带着无名师傅潜进去藏好。
隐书生看着她,忍不住疑道:“小娘子,你要自己驾车?”
她什么时候学会了驾车?
明兰若笑了笑,熟练地扬了个响鞭:“会一点。”
骑马、驾车都是女间必须会的本事,上辈子丢了人,丢了命,但学了的的技能没丢。
马车立刻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飞奔了出去。
隐书生坐在马车里,看着她纤美却又利落爽惬的背影,一时间有些怔然而迷离。
这个小娘子……为何过去那些年,他仿佛从未认识过她一般。
是她藏得太好?
又或者,苍乔或者九千岁都不配看到她这一面?
隐书生的眼角泛起一点猩红的戾色,但很快,他把这种烦躁而阴暗的情绪压下去。
他眯起细长的眸子,莞尔一笑,不管如何,隐书生是个好身份呢。
他瞧了瞧阴郁飞雨的天色,从马车里取了一把油纸伞坐到车架前坐下,替她撑了起来:“下雨了,我给小娘子撑伞。”
明兰若瞧着他还是叫自己小娘子,倒也不以为意,只稳稳地扯着马缰,点头:“好。”
“咕噜噜……”
空寂安静的山林里,只有马车疾驰的车轮声。
隐书生坐在她身边,眼角余光静静地看着她,不知看了多久。
细细的雨雾飘落下来,依然氤氲了她的清艳的眉眼。
他鼻间一直弥漫着叶与水的芬芳,还有……风吹过她发丝间的草药香气,不必将要去哪。
这山间,只得他与她两人,她驾车,他悄悄看着她,这份空寂与安静让他黑暗的心脏仿佛都平静下来。
多少年,都不曾这样平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