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是一直打算放长线钓大鱼吗,如今边牧的身份还未查清……”
“此路不通,自有其他路可走。除掉他的党羽,他再厉害,一个人能做什么?”中岛静子不耐烦道,“你拖住季鹰,别让他出来搅和。”
电话那头安静了半晌才冒出一个字来:“是。”
穆霜白在医院的病床上醒过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么一个惊人的消息。他腾地坐起身一把抓住坐在床边的季鸣鸿的手腕:“你说什么?他们去抓锦书了?!”
大少爷只当他是对雁月楼老板娘旧情难忘,心里闷闷气了一气:“特高课捣了红党两个窝点,但没抓到人。”
“那就好……”
穆霜白刚想松口气,不料季鸣鸿又加了一句:“只是没抓到活口。”
“什么?!”他的手猛然收紧。
“哎疼疼疼!”季鸣鸿直跳脚,“红党是死了不少人,但我听说老板娘并不在里头。”
穆霜白这才撒了手,他掀开被子跳下床,扯下衣架上的外套便往外跑,全不管自己的衣服上还粘着大块凝结的血迹。
大少爷被他一连串的动作惊得一蹦,连忙拔腿追上去:“老穆!哎!老穆!你去哪?!你头上还有伤!医生让你好好静养!”
穆处长摇摇晃晃地跑到街上,听见街头巷尾都在谈论雁月楼的变故。
“听说没,雁月楼,被日本人砸了。”
“那种挂着戏园子招牌的烟柳之地,早就该砸!”
“哎,日本人才不会管这些,据说是因为那个老板娘被查出来,是个共产党!”
三个字一出,谈论的声音立刻小了不少。
“共产党?是真的吗?”
“怎么可能有假?之前雁月楼里枪声响了一整个下午。”
“那个老板娘竟然是共产党?真是人不可貌相。”
“可不是嘛,后来我路过往里头瞄了一眼,那叫一个血流成河啊。啧啧,真惨。”
“听说下午美租界里也有枪战,但那毕竟是美租界,日本人不敢太乱来,雁月楼在公共租界,可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