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间有了重新晕过去的打算。
“你怎么回事?”见他醒了,原本取下了眼镜揉着眉心休息的宁医生立刻把眼镜架回了鼻梁上,“这种情况不是第一回了吧?”
本来想撒谎的穆霜白看着对方笃定的神色,把还未出口的话吞了回去:“也就去年有吐过一回血,没这次这么严重……”
“所以你就没放在心上是吧?”一夜未睡的宁医生简直在暴怒的边缘,“上次是怎么回事?”
“也是被人打的。”穆霜白看了看另一边的锦书,含糊其辞。
但身为医生的宁医生也不关心那么多,他戳着穆霜白的脑门,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以前一直有胃病吧,胃部又有旧伤,已经发展为胃溃疡了,这次是急性大出血。再有下次,你小命可就玩完了。”他叹了口气,“上次在城南医院,我怎么就没发现呢?”
其实怪不得他,上次穆霜白和高昀骞的苦肉计半真半假,照对方那个活蹦乱跳还能威胁他的劲,他是万没想到那人除了腿,胃也是真伤。
所以后来他养伤养那么久,还在自己面前装柔弱,竟全是真的。
见这个变态医生走神,穆霜白知道他估计把之前的事差不多想通了,便咧开嘴朝他笑了笑,嘲弄道:“你不是一直盼着我死么?胃出血而死,不会伤到心脏的。”
宁医生真是生气也不是,点头赞同更不是,张着嘴接不上话。
于是萧旦很负责地把话题扯开了:“霜霜,昨晚你为什么不肯开枪?”她抢在对方回答前接着道,“不要用之前那些鬼话来敷衍老娘。宁医生检查了地下室的尸体,那时候近身战明明是风险最高的选择,可你杀的人都死于割喉。”
穆霜白盯着锦书,沉默了。
“解释一下?你有什么不能开枪的理由?”对方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我带的枪,是特高课的配枪。”穆霜白犹豫了一下,望着天花板解释道,“之前没想过要活着出来,所以带什么枪都无所谓。而有你们的帮忙,我可以全身而退,若是再在尸体上留下子弹,阿辜很快就能猜到是我。”
“那你这是把事情全赖到我们头上了。”宁医生一针见血。
“别说得那么难听,是你们主动来帮忙的。”
这话真是完全无法反驳。
房里安静了一会。萧旦的直觉告诉她,霜霜绝对有所隐瞒。她的观察力一向很好,昨晚他身上带的可不止一把枪,枪的大小样式似乎也不大一样。如果其中一把是特高课的配枪,其他的枪呢,又有什么不能用的理由?
不过现在不适合再逼问下去了,萧旦起身告辞。
她刚走,佐佐木华就推门进来了。一见小白醒了,他也顾不上问候,开口便道:“我回季公馆的时候,季鸣鸿化好了妆正准备出门,说是去和一个新认识的小姐妹喝早茶,完全没问我们的事。”
穆霜白怀疑自己的耳朵也出了问题:“他和谁喝早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