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畴有些疑惑的看着二人,他现在属实是离陈家越近他越害怕,越害怕这脸上表情越苦涩,和哭陈太丘没有一点关系,他就听说过陈太丘的名号、事迹,又没受过其恩惠...
给其过来上吊纸,都是打着游玩的心思...
只是没想到,被沮授坑了...
这一路上由于自己哭丧着一张脸,导致经常被别人误解,因为这个原因,不知结交了多少类似辛家兄弟这种人。
田畴对此早已熟门熟路了,在听完辛毗这番话后,赶紧挤下几滴眼泪,拿出沮授给自己准备好的草稿,在心中默念了两遍,随后嗓音颤抖道。
“我乃右北平田畴、田子泰,如今在上党太守麾下当一掾属。
今听闻噩耗,特意从上党赶来,前来悼念一下陈太丘,生前无缘与之结交,死后,我也想送其一程。
【汉自中世以下,阉竖擅恣,故俗遂以遁身矫洁放言为高。士有不谈此者,则芸夫牧竖已叫呼之矣。故时政弥惛,而其风愈往。唯陈先生进退之节,必可度也...】
可如今,陈太丘去矣,这汉世、这中原,即将沦丧矣...”
说完后,田畴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又突然想到自己这身丝绸挺贵的,乃是新出炉的蜀锦,被甘宁快马加鞭送给玄德公的,随后玄德公又赏赐给自己的,万一哭花了怎么办。
自己手帕早扔了...
田畴抬起头,扫视着周围,准备找到沮授后,鼻涕眼泪准备往他身上蹭。
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沮授,随后扭头看向辛毗,那就是眼前一亮,上前两步就去拥抱辛毗了,鼻涕眼泪,全蹭辛毗身上了。
辛毗一边拍着田畴的后背,一边安慰道。
“子泰,节哀吧,为兄这一路上,也见到了许多如你这般的人,陈太丘突然离去,真是大汉的损失啊。
为兄家族,在陈家还有几分薄面,你就随我去陈家里边吧,外乡人来陈家吊念,只能远远的拜上一拜,陈家这一段时间,是不接待陌生人的。”
辛毗作为辛家的下一代领军人物,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就凭田畴那一番夸赞陈太丘的话,辛毗就知道,这人仰慕陈太丘很久了。
有生之年,不能见仰慕之人最后一面,那得有多遗憾,辛毗决定帮其圆个梦。
辛毗他不知道是,田畴那番话,都是沮授教的,沮授那番话,都是上党诸人群策群力想出来的,为的就是不重样,为的就是表现出一副铁杆粉的模样...
现在田畴衣袖子里面,还装了四五十句夸赞的话呢,只不过暂时还没背下来...
沮授这时候也从后边牵着马过来了,在看到田畴又在那熟练的忽悠人后,不由得撇撇嘴,这一路上,由于沮授经常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就不好接近样子,一般同行之人,大多结交哭丧着脸的田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