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盛娘脸色一白。
这时候绳子又开始扭动,原来是杨林森和杨涛一起上来了,杨林森在后面上来,手里拿着一把看起来名贵新亮的剑。杨林森双手递剑给杨大叔,说道:“师父,底下彻底看过了,没有能过人的地方,水里没得暗道,这河下面点河道突然收紧流往地底下,我绑上绳子潜行了好远都没发现水里有暗道,长盛从这里掉下去怕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
这时候长盛的娘亲走到洞口边,从背上的包袱取出给长盛做的那双新鞋,还有一碗冰冷的猪油炒饭,两个白水鸡蛋,哽咽着把东西从洞口丢了下去,大家看得鼻子发酸,跟着来的几个村里的女人顿时流下眼泪。
狗蛋跑过去趴在洞口把头伸了下去看了看,恨恨地说道:“等老子以后长大有了钱,我要买一百斤火药把这条河炸穿!”说完直接头也不回的走了。
长盛娘借着火光看了看不远处那个女鬼画像,转过头对众人说到:“不找了,今天麻烦大家了,以后我会还工时给你们的。”慢慢的朝外面走去。
“大妹子说哪里话,这样说要不得。”
“是啊长盛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们一样心痛他。”
“唉,等两年清松出狱不晓得咋办。太苦了!”
“清松两年怕是出不来啊!”
······
长盛娘知道自己的孩子应该是被人害死的,可能是他们几个小孩在钻洞的时候撞到了谁的秘密,这个洞她嫁到这个村十来年,还是头次听说,可见隐秘性很好,如果不是万家亲戚凑巧撞破这里有个山洞,恐怕一辈子只有那么点点人知道这里。
再说长盛,此时他走着走着突然很想拉肚子,心想果然村里的老医生说得对,寒性的东西多吃不得,我吃了这么冰冷的水里长的鱼我要惨了,找了个坑,刚刚解开裤子蹲到半路一阵轰鸣黄河落九天,暗呼好险!
蹲了半柱香,他突然闻到自己遗落的东西好像特别臭,臭得想吐。
他提着裤腰围着坑鸭子走路一样转了小半圈,换了个方向,这风终于从前往后吹了,舒坦。蹲着蹲着他发现一个要命的问题,身上没有草纸用手么?还是用什么?不用抬头他知道啥都没有,可惜了,刚刚树根应该拿着的,拄地探路用得着,实在不行,这个时候也可救急啊。
幸好这里离岸边不远,水洗屁屁的时候他一直害怕水把他屁股漂太白了,以后会被狗蛋笑话的,唉,二林子去吃狗肉也不知道味道咋样。
净了身,提起裤子他发现自己走路好像轻飘飘的,身体就像没有重量,走了好几步才歪歪斜斜地调整过来。他回到刚刚离开的岩壁处,都太陡,一眼望去没有适合攀爬的地点,只能认命般顺着岩壁走,即便真的找不到出去的路,那也要找完了再说,娘亲说了男子汉要坚强,我是不会放弃的。
可直到他走回最开始上岸睡觉的地方,什么都没发现,他面对着万顷水波,往右,一眼望不到头绵延的岩壁,往左,早先那往水里突出的岩石挡住去路,要不顺着游过去看看能有什么发现?这个念头一升起来他就抑制不下去,有一种强烈的冲动一探究竟。
说干就干,他转身向着远处奔去,自己耳旁居然有呼呼的风声,越跑越痛快他试着单脚点地跑着玩;以前狗蛋跟着杨大叔习武,虽然是个三脚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可是没怎么生病,比自己小半岁个子比自己还高半个头,总跟自己炫耀他大伯私下教了他轻功,一步可踏三丈远,可他笨重的样子一步怎么都不超过两米,要不是半年前机缘巧合自己学文识字比他厉害,指不定现在谁是谁老大呢!
现在长盛学着狗蛋的样子单脚点地,屈膝使劲往前一弹,一下就窜出去五六米远,惊得他赶紧停了下来,回头看看脚印,这是自己干的吗?真的吗?
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他突然发疯一样冲到捕鱼的小溪边,在不远处捡了树根在水里一搅,一条鱼都看不到了,冒水的泉眼都变小了,伸手一摸,也不冰冷刺骨,舔了舔也不甜了,他伸手进泉眼里一捞,一样的感觉,想着他不小心弄跑掉的那条大鱼,他感觉自己错过了比一背篓还要多的铜钱。
他往回奔去,走了很久的地方没一会儿功夫就跑到了,自己排泄的那个坑里有一些黑黢黢的东西,大概还保持着它该有的形状,别人一看就不会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