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玛窦在日记里提到过朱载堉的历法理论,所以,他有可能知道朱载堉的十二平均律。
利玛窦又和梅森是好友,因此两人也有可能讨论过朱载堉的理论。
总之,老朱用81位的算盘,算出了2的十二次根,值得膜拜。可惜这些都被认为是“奇技银巧”,没有得到重视和推广。
尤其“十全老人”乾隆上位后,还专门组织人员声讨早已作古的老朱,将十二平均律斥为“臆说”。
因为大家熟知的“中国风”是五音,老朱倡导七音自然是异端。然而黄钟大吕还12音级呢。乾隆一个蛮子懂啥?
他搞的宫廷雅乐靡靡不振,跟丧乐一样,自己都听不下去,大骂群臣无能。
总之,三分损益律、纯律、十二平均律,在中国同时存在,异律并用。南朝宋、齐时清商乐的平、清、瑟三调和隋、唐九、十部乐的清乐中,都是琴、笙与琵琶并用;五代周文矩《宫中图》卷中的琴阮合奏,琴上所用应是纯律;笙上所用当为三分损益律;琵琶与阮是平均律。
所以,传统玩到5的版本就是宫商角徵羽,玩到6、7的有清角、清羽、变徵、变宫啥的,比如清雅燕乐。
再加上地域性民族性等原因,中国早有七音了,民间乐曲不少。司马相如《凤求凰》、古曲《流水》、不是沙宝亮的《暗香》等等等等太多了。更远的还有贾湖骨笛。
只不过传统以“雅音”为正音,对于不和谐音就有排斥心理,说其为“骄银厉色之音”。
比如《史记·刺客列传》:高渐离击筑,荆轲和而歌,为变徵之声,士皆垂泪涕泣。
用变徵为主音的乐曲,听起来就会显得特别诡奇悲凉。于是“士皆垂泪涕泣”也就不奇怪了。
所以天朝用12356五声调式普遍较多。
事事跟天朝学习的倭寇在这上面正好相反,多用13467,所以乐曲基调普遍惊恐、诡异、暗黑。
十二平均律是好,可是对于音乐这种与感官挂钩的事物,如果只停留在理论上,我们欣赏什么?
没几个人能看懂理论,当然难以传播远扬。所以更重要的是实践。可是作好曲子难呀!
正适合抄袭狂魔李自成。
瞿式榖小住六日,带着一堆书返回江南老家。
陕西太乱了,他不敢多待。
米脂县就像台风中心,略安稳,四周却是疾风骤雨。
北边的榆林不用说了,王嘉胤部几万人在那一带打游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