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谦虚道:“老父母日理万机,不敢叨扰。”
王象兑颔首微笑,“如此良辰美景,想必班头腹有良诗,让我等欣赏一番可好?”
李自成腹诽,老子虽然无功名傍身,但是你能一起坐在这里是祖坟冒青烟。还想看老子笑话?
他推脱道:“县尊面前哪敢出丑,白丁之身不值一提。”
艾毓初回护道:“老爷先起个头么,我们小辈哪敢放肆。”
王象兑笑呵呵,“老喽,不中用了。你们青年才俊正当时。班头,还望不吝赐教。”
艾毓初又要打岔,李自成已经站了起来。
非逼我抄诗,那只好对不住曹公了。
李自成装模作样在地上绕了两圈,又抬头看向窗外。
“中秋对月有怀,不才献丑口占一律。”
“未卜三生愿,频添一段愁。
闷来时敛额,行去几回头。
自顾风前影,谁堪月下俦。
蟾光如有意,先上玉人楼。”
艾毓初抢先拍桌,“小弟每谓兄必非久居人下者,今所吟之句飞腾之兆已见,不日可接履于云霓之上矣。可贺!可贺!当浮一大白!”
王象兑大出所料,没想到这泥腿子还真有些本事。
举座二十几人也齐声交口称赞。其实诗句也一般,都是瞎起哄凑热闹。
气氛大好,一时间众人各做腐词酸曲,飞来飘去。
可是王象兑心下不快。
满屋子哪个不是苦读几十年,最少也是秀才出身。你一个芝麻粒大的班头凭什么能让艾毓初巴结?凭什么会作曲,还能做出好诗?
王象兑举起酒杯,“李班头,方才所做诗句令某回味无穷,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