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晚明时期,一般男人的枕边大约都放着《金.梅》、《如意君传》这样的不良。
口味更咸重的则是《绣榻》、《浪史》、《痴婆》等极低俗黄物——而且是插图版。
《肉》还要等几年,作者正忙着考秀才,顾不上写。
别说一般士绅,就连张居正高拱徐阶的暖阁里许多器具上都有春工画。
“二八佳人体似酥”,谁受得了?!
而且这年头还盛行恶心的男风。连带“小朋友”这个词都被毁了。
“苏州三件好新闻:男儿桌条红围领,女儿倒要包网巾,贫儿打扮富儿形。”
“余乡二三百里内,若辈皆好穿丝绸、绉纱,且色染大类妇人。生员读书人家,尽为女人红紫之服,此乱象也。余每见惊心骇目,近日改得古诗一首:昨日到城郭,归来泪满襟。遍身女衣者,尽是读书人。”
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
如果说这是异装癖,人家未必搅基,那么——
《敝帚斋余谈》:近乃有称契儿者,则壮夫好银,辄以多金娶姿首韶秀者,与沟衾裯之好,以父自居,列诸少年于小舍,最为乱逆之尤。
《万历野获编》:闽人酷重男色,无论贵贱妍媸,各以其类相结:长者为契兄,少者为契弟……闻其事肇于海寇,云大海中禁妇人在师中,有之辄遭覆溺,故以男宠代之。
这陋习一直延续到清代。
琉球人的官话课本都有记:“兔子,北京的话;契弟,福建的话。男风的人,好男色也。”2大清禁止年轻女演员登台,加重了风气。
《得泰船笔语》——
(倭国儒官)秋岳云:闻及汉土断袖之癖,古今成风,甚者其爱过于妇人,未知古今孰盛孰衰?
(中国商人)柳桥云:我邦京师及宦游远客,不能携带妇女者,往往以龙阳为消遣。闽省地方人人皆好,过于女子,故谚有“契兄契弟”之说。
……
李自成顺利进了张家大门,跟主人又谈了一通李贽。
张老汉颇有偶遇忘年交的喜悦。
两人一起吃罢午饭,茶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