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的功夫,一个穿着玄衣的亭亭少年,便站在胡七的跟前。
胡七在前面走着,少年就一步一步跟在胡七身后,垂头丧气,一脸幽怨。
“可累死我了,小七姐姐!我真真找了你一晚上!”
“一晚上?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跟我仔细说说,我怎会被那公子捡去?”
“小七姐姐,昨夜你醉酒,师傅训斥了你几句。你生气,与师傅顶嘴,还问师傅要酒喝,师傅不给,你就化了原形,从店里跑了出去。你一跑出去,师傅便叫我跟着你,生怕你出了什么岔子。可谁知……”
“谁知什么?”
小少年挠了挠头嘟囔着,“不知是你跑得快还是怎的,我找了许久都没找到你的气息。找得我翅膀都酸了!还是我后来回去找了师傅,师傅叫来了土地老儿,才查得你是在哪个男人的府里。”
胡七也有些困惑,说来惭愧,这已经是她不知道第多少次出走了。
每每出走,书度便叫燕池君去寻她。
燕池君是书度座下的一只千余岁的玄鸟,寻人找物最是擅长的,怎会寻不到她的气息。
燕池君怒了努嘴,一脸困惑。
“一开始师傅听说我找不到你,也有些着急。只是在那土地老儿和他说,你在李青公子府上时,他便不急了。师傅只叫我去公子府边上守着,说那公子定不会伤你。于是我就在那公子府巷口的梧树上栖了一夜。”
燕池君说着打了一个哈欠,眼里挤出两滴困泪。
胡七看燕池君眼皮打架,摆摆手,“你快回去歇息吧,守了一夜也是辛苦你。”
回家的路上,胡七一直想着这事。
可一回到自己的草棚子,看见昨日没收回去的被褥,又被太阳晒得暖乎乎的,忍不住收了被褥,在榻上又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午夜。
“不知怎么的,今日怎这样能睡。”胡七望着窗外弯弯的一轮明月,自言自语道。
胡七睡眼惺忪,胡乱摸了把脸。
虽说像昨夜那种情况发生的倒也不少,大概几十年里总有那么一次,胡七爱上个凡间男子,却又因种种原因,遭一次情伤。
这情伤,一两日的功夫也就渐渐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