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吟年的呼吸开始急促,他身旁的皇帝也站起来,对着宫女严肃道:“传朕的旨意,选宫中最好的太医,随朕起驾去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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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七半躺在床榻上,心恨这赤露怎么病情加重得这样快。
她昨天刚与他道过歉,明明是想叫他平复心情,却没想到他今日便再次毒发,连带着她一起痛。
虽说这次毒发并非像之前那般严重,不至于让她昏死过去,但着实是让她呕出几口老血。
可在凡人看来,这病症已经是前所未闻,前所未见。
自那将军府上的医师为她诊脉,顿时就大惊失色,说看脉象她断然活不过今晚。那医师说得笃定,要不是胡七知道自己的情况,差点也要被那医师唬住。
医师赶紧差人去唤沈将军,自己则在她床榻旁来回踱步,他愁眉不展,嘴里还喃喃着:“怎会有如此奇怪的病……怎会……”
胡七身体虽疼痛,可这此毒法与她曾经受过病痛来说,实在不值一提。
她半倚着床头,轻声安慰医师道:“你莫慌,这病不碍事,我今晚死不了。”
医师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一般,一边踱步,一边背着手叹气。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医师忽然停下脚步,慌忙跑出门外。喧嚣过后,沈吟年快步走进屋里,身后跟着一个提着药箱的御医。
胡七原本歪歪扭扭靠坐在床头,看见沈吟年进来,一下子就直起身子,打起精神道:“徒儿,为师这身子没有大碍!”
沈吟年呼吸沉沉,一双薄唇紧抿,眉眼里满是担忧。他走近,看见胡七床前那滩已经发黑的血液,眉头皱得更紧。
他并未搭理胡七,只是叫御医上前去为胡七诊脉。
头发斑白的御医看清胡七的脸蛋时,先是蓦地一怔。他的瞳孔骤然放大,讷在原地一动不动。
直到沈吟年一声呵斥,御医才匆匆蹲下,并指搭上胡七的腕间。只见那御医的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最后他缓缓摇头道:“单看脉象,这位姑娘确实是快不行了。”
“你别胡说啊……”胡七对着御医咋舌道。
御医低眼摇头道:“老夫行医几十载,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病症。姑娘血气凝滞,元气衰歇,脉率无序,身带将死之兆。”
御医沉沉叹了一口气:“若是常人有这般脉象,确实是今夜必死无疑。”
沈吟年的脸色也是愈发难看,他撇开御医,惶恐在胡七床头蹲下,不安地看着胡七,哑声道:“师傅,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为何他们都说你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