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纤细的眉毛和长长的睫毛，让他像只小兔子一样可怜无助，狭长冷清的眼睛染上一滴泪，神明从此堕落成凡人。
滚烫的泪珠从眼角滚落在脸侧，一直达到他咬紧略微苍白的唇上，在阳光中闪耀着，几片雪花衬得他整个人凄美又苍凉。
江柚白倏地抓住黎城垂下的胳膊，引得黎城疑惑地看着她。
那眼神里有对她的担心，不解和残留在眼底对瘦猴的厌恶。
却唯独没有对眼前反人类场景的震惊。
她试探着问道：“你不觉得他有点奇怪吗？就比如说...”
江柚白单手五指张开学着雪花落下的样子，在空中从上而下的飘落。
“是挺奇怪的。”黎城附和。
听到这话，她微卷的睫毛上翘，眼睛里泛着光亮，原来不是她的错觉。
紧接着就听见黎城用嫌弃的口吻说：“怪招人烦的。”
黎城不光嘴上嫌弃，还伸出一只手学着她的动作晃了晃，“脑子里全是水。”
“一看就是封建主义的残留物，从小就开始裹小脑。”
江柚白眼里闪耀的烛火被黎城咻的一下吹灭，嘴唇颤抖，最后在心底归化成一句简短而又铿锵有力的优美中国话。
草！
所以到底是不是她出现了幻觉？
大夏天的，又不是六月，梁繁周围哪来的雪，而且这里是封闭室内室内，补光灯，白昼灯，led灯都有，但唯独没有能折射他眼泪的太阳光源。
江柚白在短短的两章内，第二次怀疑人生。
而且怎么感觉自从听过黎城说完后，下在梁繁周围的雪又大了些，阳光也更足了些，他整个人就像cosy里盛装而来的大雪妖。
挥挥手，地上落了一片头皮削似的大雪花片子。
江柚白揉揉眼睛，再一睁开就对上梁繁皱着眉头有些严肃的表情。
仿佛在疑惑她为什么会用看非碳基生物的表情看着自己，霎时间好似想到了什么，无辜的外表下，一道埋藏眼底的凌厉目光射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