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又有些幸灾乐祸:“哼,她们落水也白落!”
这件事情说起来,孟涌的郁闷就暂时取代了恐惧,声音也稍稍稳定了些:“眼看着天色渐晚,那小公子又被我大侄子给带走了,我也没啥办法了,就让人去路上劫他;
只要让他我和闺女衣衫不整地出现在人前,那怎么也能赖上他了,眼瞅着事儿都办成了,你们把我弄这儿了!”
这话说的,还有些不甘心似的。
四盏油灯好好的亮着。
孟涌感觉到后背和肚皮也都黏腻起来。
他头顶上方有细微的声音,听起来像……往锅里倒油!
“我我我我我我什么都说了,再没别的啦!你们放了我,放了我吧!我一定好好悔过、重新做人!”孟涌喊道。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没杀人、没放火的,为啥要悔过、重新做人。
依然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突然,“吱呀呀”几声响,有微微的晚风吹进来,好像是有人打开了门窗,火苗摇晃起来。
“别!别灭灯!不、不,灭、灭灯……放了我吧!”孟涌大哭。
“嗝儿!”一记重击,孟涌只觉得脑袋似被重锤敲打,再就人事不知。
良久,孟涌再次醒来,发现油灯还亮着,只是离他更近,紧挨着他脚边,而他的袍摆在滴滴答答往地上滴油。
“啊!救命啊!”他想呼喊,发现嘴里被塞了块石头,舌头怎么顶也顶不出去,只能用嗓子眼能发出含混的“啊啊”声。
第二天,水端富给小宝带来一个消息:孟涌疯了。
说是今早有人听到那间卖不出去、死过人的民宅里传出人的笑声,然后人越聚越多,以至于招来了衙差。
破门而入后发现孟涌衣衫不整地趴在地上边傻笑边舔手指头,他身边有一口倒地的油锅,里面还有一锅底桐油。
而孟涌身上全是桐油,嘴里好像也有桐油味,衙差把他拖起来时,他身下还压着几个油灯盏。
“他说了什么没有?”小宝问。
水端富:“他说……‘好吃’!然后就是傻笑,不停地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