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种子每斤多少文?”这事儿皇帝也不在行。
“十四文。”楚清说道:“今年种子臣先提供,秋收后用棉花抵扣就行。免得户部折腾。”
还“就行”!小算盘打的也挺精嘛!皇帝大拇指也不转悠了,一眼高一眼低的看着楚清。
楚清神态自若,仿佛道理就该如此,有啥不对吗?
皇帝也想不出哪里不对,但是总觉得把楚清想得太高尚了。明天朝堂上再议一议,看看户部怎么说。
翌日,朝会。
皇上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皇上,军屯也是需要垦荒的,农具何来?这笔款项从何而出?”
“岂止农具,耕牛、种子也是一大笔支出。”
“能不能种出棉花尚未可知,却要承担如此多的投入,而光是粮饷、军备,已经是国库的巨大负担。”
兵部尚书司雅稚就想骂人:说谁负担哪?你们活得太平了是吧!
难题一道道推出来。
皇帝扫视一眼阶下众臣:“你们,只会提问题?”
言下之意:只会提出问题,不会解决问题?那要你们干什么用?
皇帝此时心里气:之前跟你们商量让百姓开荒,你们一个个支持得很;这会儿说让军屯了,你们倒是反对得理所当然、此起彼伏!
怎么着?百姓开荒,最后那些地能到你们手里,你们就高兴;让军队开荒,最后到朕的手里,你们就不乐意是吧?哼!
众臣低头不语,装死,却用眼角把目光投向户部尚书。指望这个“老抠门”站出来顶炮火。
管钱袋子的,可得把钱袋子拴紧了。
户部尚书刘大人站出来了,却是让他们失望了。
“禀皇上,庆德五年,岁计三千五百五十九万贯,军费支出八成以上,为两千九百一十八万贯;
庆德六年,岁计五千五边六十七万贯,军费支出占七成五,为三千一百七十五万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