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家清白何其重要,还请公主慎言!」
宗政瑶讽刺一笑,「探花苑的婢子现就在东宫伺候,你要是不信,大可去问,问她那日宗政赫可有与云棠共处一室,问她那日房内可有云棠的吟哦声,问她那日她与我二哥可有缠绵床榻……」
「你闭嘴!」眸中冷气一散,取而代之的是张扬的怒气。
顾胥星一双眸子猩红,额角青筋迸发,眼神如刀如剑,又硬又利。
他这怒火来得凶猛而热烈,他不知宗政瑶的话有几分可信,但是送嫁路上,宗政赫确是对云棠多有殷勤,便是下人也瞧出意味来!
且还有婢子争风吃醋,为了宗政赫暗害了云棠……
他是信云棠的,可也信宗政赫对她的不轨之心,为了粮道和皇命,当初宗政赫对云棠是志在必得。
宗政瑶情绪繁复,自也不惧他,二人对峙良久,忽然,门外挑了灯火,有隐约人声传来,未久,宗政瑶随身的婢女隔着门、喘着粗气儿道:
「太子妃,太子爷来了。」
宗政瑶脸色一变,再是任性,也不得不惧司扬几分。
「若你想得个求证,随时找我!」
她匆匆留下一话,便上了轿辇,打后门僻静处离去。
云棠候在回府的必经之路,侧身躲在暗处不时的张望着。
夜凉如水,又是冷清寂静之地,她心怕上来,暗念静心咒,以驱游荡的地狱鬼魅。
再候了些时候,她便有些沉不住气了。白日里晓得甄冠林去俞成长那处了,于是冒宗政瑶的名儿给她送了封信儿,信中言辞张狂,言尽挑衅之意,甄冠林何等高傲的女子,如何受得了这气,便让人寻来了司扬。
二人许是闹了一番,未久,司扬便带人面色不郁的离去。她小心在后头跟了,才寻得宗政瑶所在之地,只是,现下众人皆离了去,没道理还不见顾胥星。
要说她能猜到顾胥星在宗政瑶手里,还得谢了府里一位眼力颇好的管事嬷嬷。听嬷嬷说来,那捎话来的小子似是司扬手底下的人,她派人一打听,司扬今日朝外理事并未见客,仔细一度量,只怕又是那宗政瑶作祟。
「春泥儿?!」
顾胥星低呼出声,见着那熟悉的身影,墨黑的篷子也挡不住熠熠发光的一双眸子。
云棠闻声撒着欢儿的蹦了出来,跑了两步,才见着他身后还跟着清荷和两个差人,她匆匆停住,作礼道:
「世子,你久不回府,府内上下皆担心得紧,派我来此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