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否则本殿怕要内疚一生了。」若不是宗政瑶,据皇命,她的太子妃该是这位覃小姐,「对了,这位乃大上国的顾世子,世子,这是覃贞小姐。」
「太子言重!」覃贞垂首,说罢对顾胥星福礼道:「覃贞见过顾世子。」
「覃小姐多礼!」顾胥星垂了眼,也不多看。
这顾世子好生清透的声儿!覃贞暗道,不禁抬了眸子向顾胥星看去,这一看便看丢了魂。
怎会有这如画儿一般的男子,眼含墨玉,生着皎洁的光色;长身玉立,温润气质,就似书中说的踏着仙云而来的吕仙,美的惊心动魄……
如有小鹿乱撞,她有些喘不上气来,两颊爬上可疑的红晕,由心窝处涌上的热浪将她烧了个脖颈通红。
覃贞的不对劲教侍女着急上来,暗暗扯着她一角衣裳提醒着。
一旁的司扬见状若有所思,忽心生一主意来,眼底划过一丝狡黠,与覃贞说道了几句,竟膳食也不用了匆匆离去。
辞去料峭春寒,鲜国的天儿越发热了,人们渐褪布衫,改着纱衣,长街之上骤添许多风情。
往年里,此番时候鲜国必是要举行一场竞技,朝臣参与,男女不拘,蹴鞠射箭,武艺比拼。然今年国君金体欠安,宫内便弃了竞技,只拟了一场沽夏宴。
沽夏宴,无论文武,不做比拼,只做戏场。
也就是朝中各职各宫备上些节目,圣前演示以供国君一乐。
有演必有赏,顾胥星拿了十成的把握,要在沽夏宴上让国君赐婚。他瞒了云棠,想着宴毕归来便能给她一个惊喜。
宴启之日,他只带了两名随从,方行至大殿司扬便唤住了他,笑问:「世子可备了才艺?」
顾胥星笑回:「胥星自省无甚才艺,便备了门不入流的功夫,但愿不会扫了陛下之兴。」
「世子言重了,世子奇心诡才,说是不入流,想必大有文章!」
司扬与之一路畅谈,入了大殿分座入席。
歌者,舞者;戈者,武者。宴上诸家本事,个个使尽浑身解数,揽圣恩无数,轮到顾胥星时,他抿唇一笑,命人抬上好些个精致的器皿,挽袖轻举,竟是煮起了酒来。
大上国与鲜国水土不似,煮酒的手艺也不相通。大上国重酒尚脂粉,酒的醇香远比鲜国的糟酒高上一筹。
没见过这般多的煮酒家伙什,鲜国朝臣们皆怔怔然,看的久了便觉这煮酒之事甚是繁琐,只这大上国来的世子是个好颜色的,一举一动文雅卓异,神色专注自有风采,还有些看头。
炉上生烟,火候几变,不久,有隐约酒香冲炉而出,众人闻之隐隐含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