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就在前日,一群装扮非富即贵之人抬了两箱珍稀珠宝金银入咱们包子楼,与楼长、十二包子长密谈了许久,我查档路过时,好似听见包子长说‘这可不是把幺三幺四往火坑里推吗’,楼长当时回道‘莫不是你舍得将上门的财神爷送走’你想想,他们这般说,怎不蹊跷得紧?你退休的事儿大抵是没得着落了。后来我留了心,昨儿夜里去一等密档室查了查,专寻着你这档子差事看的,你猜我看着什么了?”七八九神秘道,倾身眉毛一挑。
云棠愣愣道:“什么?”
“你先告诉我,你跟的那事主可是姓水,舒城风流成性的公子哥儿?”
“是,与他何干?”云棠懵道.
“那就没错了!我这处知会你一声,那水少爷并不是水宅正儿八经的公子,真正的身份甚是尊贵,极有可能……”七八九附在她耳旁轻声道:“就是当年妖妃祸国后失踪的上城太子。”
“就他那……浪荡子弟的样子,怎会……还是莫要开玩笑了。”云棠哭笑不得道,心内却是信了六七分,一级密档之所以会是一级密档,除了其事关政要军机大事外,其机要实则也比二三等密档都要准确,尽是多重追查求证而来,几乎未出过岔子。
“我也希望事情并非如此,否则你不幸卷入庙堂机关中,想要脱身就难得干净了。不过说来也甚是奇怪,那册密档不过几页的记载,最后一句也未书写完成,像是生生被人打断停了笔去,我跟父亲打听了一下,听说当初录写那册的包子后来不知所踪,你说奇怪不奇怪?”七八九一手搭在云棠肩上,像男子般用拇指摩擦着自个儿的下唇,一副思虑的模样。
云棠自怀里掏出印着脚模子的绢布,“难不成这素脚模子的文章真大了去?”
七八九拿过绢布左右翻看了一番,道:“寻常男子的脚模子,瞧着无甚特别。“
“也罢,”云棠道,“我这边交差去,看看谈包子长如何说道。”
七八九点头,“也只得这样,若真卸不了任,你索性多要些好处,莫亏了自己。”
云棠“嗯”着回应,将绢布揣进怀里直奔包子长议事大厅而去,临近大门,远远却瞧着谈包子长与谁争论着什么,跑进一看,竟是云临。
“云临,你的刑责免了?怎会在这处?”
云临见是云棠,忙急切的迎上来,道:“你办的差事呢?”
“急什么,我这不就是来交差的么?!”云棠没好气道,将绢布递将过去。
云临粗鲁的接过,放进谈辞手中,“你这便去与楼长说咱兄妹俩辞了职务去,就是养老的银果子也不要了,那烫手的山芋谁爱接谁接。”
说罢拉着云棠转身就走,竟是连包袱也不收拾了。
不料会有如此变化,云棠慌忙拍着云临的手道:“我可还有500两黄金未拿呢!”
云临驻足盯着她道:“小命儿重要还是黄金重要?”
云棠怯怯道:“黄金……小命儿重要。”
云临狠狠剌了她一眼,拉着她头也不回的出了包子楼,便是熟人招呼他俱黑着脸一概不应,只管从岸旁拉过扁舟,两人渡水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