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呆子!”云棠疾道,眼见他倒在地上身子动也不动,也不知是何状况,心里一时又怜又气,躲着何三汉碎声说道:“功夫不济就不能安生点!”
围观的人倒也有几个有心的,将顾胥星扶将起来,吵着抬着要把人送医馆去,被救的三名女子中一人紧跟上去,云棠遂安了几分心下来。
由着被顾胥星分了心神,加之腿伤初愈,久奔之下自然懈了力,不一会儿,躲闪间膝盖骨忽然刺疼起来,她跌坐在地,竟站立不稳。
“怎的,跑不动了?你倒是再跑上两轮,本大爷正追得乐呢。”何三汉道,与李四曹见状也不急了,嘿笑着向她逼去。
屁股墩儿使力,她往后挪着身子,直退的没了退路,才发现已被逼至窗前。
撑着木棱子起了身,胆颤的往窗外瞧了瞧,咽着唾沫暗忖:此处落下怕是要跌个断手断脚的……
“丫头,甭说本大爷是个心狠的,你若从这楼上跳将下去,无论活命与否本大爷都撤手离开,你敢是不敢?”何三汉道。
云棠不言,腿伤处疼得她冷汗涔涔,再往窗外瞧去,忽见小一队人马打道上而来,其后一骑不慌不忙的跟着,待瞧清那马上之人她忽而绽笑开来,兴而高呼道:
“少爷,救命啊!”
从未如此,她见水颖峥如见天神那般。
瞧他闻声愣岔不过一瞬,见着她的影儿便一改闲适纵身飞掠而来。何三汉和李四曹不知变故,相觑一眼就要上前拿下云棠,然手方触及其肩,眼前青影一闪便吃了一招窝心脚,躺地再难起来。
得了救云棠松力坐了下来,水颖峥蹲在她身前凝眉道:“伤着了何处?”
“未伤着,就是躲得狠了,腿伤复发而已。”云棠道。
水颖峥打横将她抱起,责道:“不是放你家去,怎又在此处生事。”
“颖峥!”
“落碧?”水颖峥思绪一转,便知其中缘由,与云棠道:“家从来报,不自量力在无赖手下救人的是你?”
他话音刚落,适才云棠所见的一小队人马已上了二楼,在身着绣梅纱裙的女子处护着,唤着“楚小姐”,又另上了几人将两赖汉子拖了下去。
云棠见状万分惊诧,身着绣梅纱裙的女子是那三名女子中容貌甚鼎的一人,亦是适才叫着水三少名儿的人,她不禁叹道:
“这便是未来的主母么?!”
说罢想起与水颖峥的姿态来,见楚落碧已面色不愈,忙挣扎着下地,双膝本就生疼,索性就跪着行礼道:“给楚小姐道好。”
楚落碧嘴角一牵,强笑道:“免礼,你既是水宅的婢女,今日你救了我,回头我定叫颖峥好好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