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住在广阳城,是赵家的人,那你能帮我和虞夫子说上话吗?能说得上,我感谢你。”秋洪目不转睛,神情里又出来情不自禁的激动。
赵亭功一时很难判断离城书院遇到什么,才让秋洪和他的失散的学友们奔波近千里去广阳城,而官道不是笔直的,从绕的路来看,千里还不止。
他神情里不能自制的激动,到底出自愤怒还是出自另有原因。
反正,虞五雷七不怕,这回出门还多出来尉迟国公府的世孙,赵亭功更是不害怕有什么。
“真是很奇怪,你去广阳城下等虞夫子,难道没有听过我赵家夫子的名声?”赵亭功又开始他夹在问话里的盘问。
秋洪咦上一声,反问他:“天下夫子只有一位吧,其他的我记他做什么。”
赵亭功愣住,有些气结:“那你只看一本圣人的书就行了,为什么还要看其它大家写的书。”
“这样啊,书院教什么我就看什么,不过,书院里好像有天下夫子的名字,也许有你赵家的人在上面。”
赵亭功微微冷笑:“你到我家门外都听不见,你书院放着的又有何用?”
“不是我听不见,在广阳城下面说的不都是虞夫子和二郡王吗?”
赵亭功哑了声音,稍停:“你说的对,反正我也是劝你不急,这船它总要跟着水流走。水流的快,船就走的快。水流的慢,船就走的慢。”
秋洪犹豫好半天,小声问道:“你们不是走江湖的人装的吧?”他手指上方,这船刚换上一面新旗帜。
赵亭功气乐掉,本想否认,可再一想虞五在江湖上的名声,大家正在走江湖,这话也没有错。
留下悬念给秋洪:“呃,让我想想怎么回答你。”
秋洪神情里的激动又出来,面颊上红晕更重,这是爱激动的人会有的表现:“我这是一个不小心的上了贼船,我对你们说啊,绑我没钱,没人赎我。”
赵亭功摆手:“罢罢罢,我不劝你了,你让我安静会儿。”他拿起一本书,在书后面偷偷的笑。
过会儿,秋洪看在眼里:“咦,你看的是赶考的书?”
“是啊,上科我中到春闱,年底要是不乱的话,明年刚好有一科,我还要赶考呢。”赵亭功继续看书。
这一趟出来比上一趟的条件好,上一趟追上虞五雷七,几乎天天在马上赶路,这回坐船,有大把的钟点看书。
赵亭功不理秋洪,秋洪就着他的蜡烛光,也看书去了。
江面上无风的时候,江水里的隐香在夜晚层层的翻腾出来,悄然就送到船舱里,两个人正读的起劲,头顶上琴声悠扬,有乐声洋洋洒洒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