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酒宴下来,鬼子关多出许多共进退的知己。
夜晚的凉上来,雷先勇没有睡意的在窗前看月亮,他一改白天的笑容可掬,神情里带着窗外的寒。
背后,文氏走来,为他披上外袍,柔声而了然:“何必多想,唐古热情,也只为他自己。”
“是啊,私心一目了然,就差说到我面前,你鬼子关郡王不配有帝位缘,他唐古郡王倒可以想想。”
雷先勇愈发皱紧眉头:“就在今天我可以确定,这是京里宫中的一条毒计,最毒妇人心,最狠皇家人,好歹毒的心肠!”
“再歹毒又如何,风起四兄弟都在内陆,你我尚且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宫里再想害他们,暂时也不能。一文二文三文和暴哥正在收拾东西,还以为你我都不知道。”文氏轻轻的笑。
为丈夫拉紧外袍,她的眸光明亮起来:“等孩子们都去内陆,只有你我和这座别人看不上的边城在,再毒的计策也不怕他。”
雷先勇握住妻子的手,送到唇边轻轻一吻,再道:“是啊,先把孩子们打发走,后代子嗣得到保全,有你陪着我,我不怕这天塌下来,我顶了便是。”
片刻后,还是按捺不住:“只是这计策太歹毒些!宫里斗法,祸及边城,史书上也找不出这毒计。”
“皇后娘娘膝下只有大殿下,口碑不足难承皇嗣,二殿下母舅原本官职不高,忽然拔成守宫门的金禁卫将军,”
“金禁卫将军又如何,皇后宫里另有侍卫。倒是大殿下母舅依然主管京都护卫,任凭金禁卫将军官职与他平起平坐,却始终在京城之内,想离开难上加难。”雷先勇道。
文氏眯起眼睛:“三殿下由二位虞太妃护佑,老三写信回来,说虞存心思正直?”
“正直也好,不正直也罢,也无法抹杀高捧老三进京,背后挑起内战。我小小昭勇郡王府的儿子也能进京登基,唐古想想也应该,毕竟他家底子比我家厚。怀壁有罪自古有之,唐古若杀过来,我只能应战。而边城如此,内陆也说不好已经开战。一百来个皇家血脉你杀我,我杀你,最后兵力消耗互杀不动,这时候站出来获利的就只有宫里殿下。这是狗屁的得位计策!”雷先勇怒火出来。
文氏轻抚他胸膛,安慰道:“这只是你的猜测,”
“我想,我没有猜错。”雷先勇叹上一声:“我让尉迟均回家探亲,就是知道孩子们会跟去。这时局万变,我不是翻云覆雨的人,唯有把孩子们送走,是我这当父亲的人能做的事情。”
文氏温柔看着丈夫:“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永不离开。”
“是,你我永不分开。”
......
雷风暴抱着大堆的东西走进来,雷一文翻脸:“出远门走远道,你的琐碎东西全带上,这可不行。不行!”
她警告的对弟弟晃动纤长手指。
装衣箱的雷二文打趣道:“暴哥,你最好把房子也带上,这样不用收拾,多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