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竹不说话了,泪流满面,悲痛伤心,霍司震也什么都不敢再说,只是直挺挺的双膝跪在顾青竹的面前。
顾青竹低着头在哭泣,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颗一颗的掉落,霍司震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心如刀割,便伸出手接在她的脸下,帮她接下了成串的泪水。
就是这样一对曾经一见钟情,爱的死去活来,也可以说得上是青梅竹马的恋人,时隔二十多年以后,就这么一个坐着哭泣一个跪着,小心翼翼的又心怀愧疚的接下她滴下的每一滴眼泪水。
顾青竹实在是哭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将自己的情绪抚平,她依旧是那么绝色的,脸上满脸通红,眼睛红肿,鼻子也红。
她终于停止了哭泣,看向了霍司震,那张她二十多年前就深爱进骨子里的脸。
此时那张脸已经不再年轻,也没有了年少时的意气风发,到底还是多了些许的沧桑。
虽说在同龄人比起来,霍司震这张脸已经相当年轻了,可是在顾青竹的记忆里,当然比不上二十多年前那张脸,还有他身上的气质。
以前他是多么的神采飞扬,光芒万丈如同的烈烈骄阳一般。
可是此刻却满脸的愧疚,伤痛和自责,霍司震的眼睛也哭红了,原来顾青竹哭他也陪着她哭。
看到顾青竹终于不再哭泣,而是看向了他,霍司震也收住了眼泪,喉头刺痛又颤抖的道,“青,青竹,你说吧,要对我用什么样的惩罚我都接受。哪怕你今天把我吊起来打,把我赶到雪地里去跪一天一夜,我都绝无怨言。
要不这样吧,我赔我一双腿和一双手。这双腿我赔给名扬,这双手我赔给女儿,再陪上我半条命,我只求留给我半条命,让我能陪在你和女儿的身边,能看着你们就可以了。”
听到霍司震的话,顾青竹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霍司震立马又道,“青竹我不是在道德绑架,也不是说要把自己搞残来博你的同情,我说的这番话都是发自心里的。这样吧,你不来执行,那我就让陈醉来执行。
我说话你是知道的,向来都是顶天立地,我说得出就会做得到!”
霍司震说完这些话,立马站起身来,但因为他跪的有些久,难免了踉跄一下,他这双腿上次给霍芸汐负荆请罪的时候,就受了比较严重的损伤,落下了点病根。
所以他这一踉跄险些没站稳,差点摔倒。
顾青竹下意识的一下就站起身来,伸手扶了他一把,两人的双手就这么握在一起,一时之间这心里头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何种的滋味。
倒是霍司震刷了一下就手抽回了手,他是觉得有点儿没有颜面再面对顾青竹。
他忙道,“我不碍事,青竹,你好好休息一下吧,喝过酒肯定有点头晕吧,虽然你酒量也挺好,但是最好还是休息一下。”
霍司震匆匆的说完,转身就走,他是真的要去执行自己说的话,留半条命能看着顾青竹和霍芸汐就已经是很大的幸福了。
因为原本他是差点连这样的幸福都不会再拥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