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那个穿着粗衣的少年一直镇定自若,那是因为他笃定他纵算是郡守,也不会伤他分毫。
更何况,先皇后故去后,太子殿下的手里一直有先皇后的一队亲卫,想来,如若不是太傅及时出现,太子殿下的暗卫,也会及时阻止他。
郡守悔不当初,只恨自己当时脑子进水了,竟真的以为哪对夫妻是乡野村妇。
他倘若知道那少年是太子殿下,他还敢么?
他是压根儿就不知道哪位少年郎君是太子殿下?
“和离书。”
郡守长吁一气,咬牙切齿的在和离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又用朱砂摁上指印。
“不要试图自尽。”太傅叮嘱道:“你如若敢自尽,本官便会将你的尸首挂在城墙,任由万人唾弃。”
郡守:“……”
“也不要试图告诉任何人关于太子殿下在蜀郡的事。”太傅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杀意,“你若敢透露半个字,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儿子、孙子一个一个死在你的面前。”
太傅说完,便拿着签好字的和离书从容离开。
郡守望着太傅绝决离开的背影,狠狠撞击着牢记的石墙。
悔!
悔不当初!
另一边,谢明珠与秦澈二人被崔氏盛情招待。
崔氏见谢明珠和秦澈二人满身尘埃,便道:“我让人准备了热水,不如请二位稍微洗漱之后,再来用早膳?”
秦澈坦然大方道:“有劳。”
崔氏差人去翻了两套适合秦澈和谢明珠的新衣过来。
崔氏亲自送到谢明珠的面前,谢明珠则是第一次被婢女这般伺候着。
她极力反对,却也无济于事,只得安慰自己,这和在东北澡堂搓澡有什么区别?
一旦迈过心里的那道坎,谢明珠就放松了下来,且当进了一回古代的澡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