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夫点头道:“对,可说是戍卒下乡!”
“我此番托词取用换洗衣物请假回来,其实也是想通知咱们西阳里,如果里中能尽快完成夏收储,便尽快自己完成吧,哪怕趁着下雨天收割,减产也认了。”
“否则,等戍卒下乡,进驻到咱们阳里,那便不是夏粮减产的事情了……”
惊的脸色越变越黑,俨然要比黑夫黑了。
他妻子则是面色渐渐变白,蓑衣下的身躯微微颤抖。
战国世刚结束几年,多关于那时的记忆,还清晰着呢。
外地军卒进驻乡里之间会发生甚么,各人里都清楚!
“或许也没那么可怕……”
沉默良久后,惊突然面色古怪,迟疑口道:“我听说们南之戍卒,以前曾是秦相的麾下,应该会好很多吧?”
当年李信伐楚大败后,他们兄弟俩都被征召为秦军正卒,在老王翦的率领下,去支援成功稳住战线的秦墨。
彼时,他们可是眼见过,秦墨麾下的军卒,堪称是纪律严明,对百姓秋无犯。
要知道,便是项燕率领军队,会时常抢掠交战区的自家百姓呢……
因而秦墨的麾下的军卒,给惊留下了极为刻的印象!
“曾经是秦相的麾下怎样?如今都已经离开秦相多少年了,你难还指望,他们如同在秦麾下一样守规矩?”
“阳郡的事儿,你没听说过吗?”
“那些犯了事的军将,曾经也都是相的麾下,可是离了相后,干起残害百姓的事儿,他们也不比旁人差!”
黑夫幽幽一番驳,用现浇灭了幼弟的幻想。
惊彻底无话可说,先将妻子送回家中,后兄弟俩一起去寻里正,也是他们的大哥衷。
……
如同黑夫所料,下午时分,嬴政的诏令,便传达到了西阳里。
百姓们一面欢喜于算赋的免除,一面又为戍卒下乡,到深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