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对得起的袍泽情谊,理应无愧于心。”
“彼辈便是入了九幽,想来也当感佩爱卿,顾念照拂之恩情!”
秦墨惭愧一叹,却没有再接话。
还是那句话,事情不落到自己头上,谁都能说两句,只有落在自己头上时,才会知道厉害。
“爱卿……”
“臣有万言书进奏,将来或可免于南阳之事重演,至少应该能避免一些!”
嬴政还想在说些什么,但话还没有说出口,秦墨正好也从怀里掏出一沓白纸,献于他面前。
嬴政愣了愣,伸手接过查看。
白纸以丝线穿钉成两册,一册开头写着军制该略,一册开头写着官制该略,也没有什么封皮,入眼尽是以炭笔写就的蝇头篆字。
如此厚实的一沓白纸,写满蝇头篆字,这可是‘真·万言书’了!
“陛下可知,南阳军大小将官,为何要与郡守司马徽同流合污,鱼肉百姓搜刮民财?”
秦墨献了万言书,心中似乎放下了一块大石,再次开口道。
嬴政摇头表示不知,反问道:“难道不是贪心作祟?”
秦墨苦笑:“也是,也不是。”
“或许有贪心作祟者,但更多却是戍卒逾期已久,自备资财衣粮用尽,难以为继。”
“彼辈将官纵然贴补岁禄,也断无法养活数千戍卒,不想让手下袍泽兄弟饿死,便只能从旁人口中抢食!”
嬴政哑然,却是无言以对。
照秦墨这么说,南阳军的大小将官,铤而走险搜刮民财,完全是朝廷逼出来的!
好半晌,嬴政才突然又道:“为何不向朝廷申调借贷……”
但说完之后,自己也摇头了:“是朕想得太简单了!”
士卒向朝廷申调借贷,利息是非常高的,放在后世妥妥就是驴打滚的高利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