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顿时就不舒服起来,“顾宁,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要当谁祖宗?”
顾宁一手捂着白纱布,一手拉着阳阳,她冷冷地盯着牛二妮,一字一顿,“当!你!祖!宗!”
这一次,她吐字清晰,足够让屋内的每一个人都听见。
或者说,她就是要说给牛二妮听的。
劈头盖脸的话,让牛二妮当场就下不来台,“你……”她你了一半,才反应过来,顾宁现在根本不是以前那个胆小的顾宁了。
牛二妮下意识地朝着刘淑珍告状。
“淑珍,你怎么教孩子的?怎么一点礼貌教养都没有?还把不把我当长辈?”
刘淑珍嗫嚅了下,下意识地看向顾宁,“宁宁——”
她还没开口,顾宁就打断了她,有些失望,“妈,爸不在家,你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就这样看着外人来欺负阳阳,欺负向方哥吗?”
这话说得,刘淑珍眼眶当即就红了,“我——”
旁边的牛二妮却不干了,“顾宁,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外人?我们哪里是外人了?”
顾宁没搭理她,而是领着阳阳,一步步走到刘淑珍面前。
没有留丝毫情面,有些东西不破不立。
她护着母亲太久了,久到她连怎么护着家人都忘记了。
顾宁掰正阳阳的脸,让他触目惊心的红肿脸蛋露了出来,“妈,阳阳为什么摁着刘蓉蓉打,你不知道吗?向方哥为什么和对方起争执,你不知道吗?”
刘淑珍哑口无言,“我知道,但——”我嘴笨,讲不过。
“都说为母则刚,妈,你懦弱我明白,以前在顾家的时候,他们打压你,但是现在分家了,搬出来了,你就是这个家唯一的女主人,但是——”
她话锋一转,说不出的失望,“但是即使这样,你仍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娘家人,欺负你的亲儿子,欺负向方哥,甚至,由着他们算计我在纺织厂高中读书的名额吗?”
屋内骤然安静了下来。
刘淑珍嗫嚅,“我没有给,我只是心软,我一看到娘家人就没了主心骨。”
“你心软,所以阳阳就要被欺负,向方就要被欺负,我的东西就要被小偷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