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道上有个名字,叫‘银鱼’,我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为了接近他,杀了一个试图反抗他的亚裔买主,那是我第一次杀人。”
“我终于得到了一个正眼,走近了一些,我开始替他押运军|火和毒|品,我逐渐摸到了他的部署规律,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被他看穿的,他通过我,引来了行动组,布置了那场完美的爆炸。”
“我甚至至今都没想明白,到底是哪里出差错了。”
江练反驳道,“不是你的错。”
秦漫摊开自己的双手,摩挲了两下。
“江练,你还是第一个人,会握住我这双,从泥潭里长出来的手。”
江练微笑,“它并不脏。”
秦漫不太擅长坦露内心的真实想法,她肩膀内扣,防御性得把整个人扣在里面,显得局促紧绷,十分不自在。
她下颌抽动,重重吐息,似乎决定了什么。
“江练,帮我个忙吧,帮我找一个人。”
江练:“是你要救的那个人吗?”
“是,我都能活下来,我相信他也不会死的。”
她的脑海中泛出一个人像,英俊的脸庞,骨相微带侵略性,倒八字剑眉下眼神懒散浑浊,经常提着一边的嘴角上扬。
她的擒拿格斗和枪械射击都是这个男人手把手教的。
她刚接触到黑鲨的时候,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因为特情部没有教她这样的自保能力,情报人员不是刺杀者,不需要做这些,而且一旦形成肌肉条件反射,还很容易暴露,所以干脆碰都不让她碰。
最好的办法,就是以绝对得弱者姿态进入到对方的视野,然后在对方的滋养下,顺理成章得学会这些东西用以自保,甚至在必要时,达成最终目的。
她按部就班,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却没想到也会留下羁绊。
她不顾生命危险,也想冲进去救下他。
她曾无数次问过自己,等到雨过天晴的那一日,该拿他怎么办,得到的答案一直都是。
她可以亲手送他进监狱,但他不可以死。
她不想让他死,就像他也一直在竭力不让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