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它再次失控,将青玉笔伸长,笔尾按在他的肩膀上。绿色的光顺着冰块表面的缝隙渗入它的身体中,抖动减轻了:“我再重申一遍,你在这里非常安全,没有人会在我的事务所中杀了你。再说,你都已经在地狱了,杀了你,还能去哪儿?”
“我,我怕我一遍遍被杀,但又死不掉……”
“这将军现在在这地狱中吗?”
“他……他在。他每砍我一次,我身上就会长出这样一块黑冰。我好痛啊,执笔大人,我已经忍受不了了。我想走,但是我走不了,我不知道我该怎么离开这里,怎么躲过他。”
“为啥要躲?干都干了,承认之后道歉吧。”
“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啥?不是故意要被将军杀,还是不是故意地睡了他的妻子?”
“……睡了他的妻子。”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是故意睡了他的妻子?这话你自己听听,鬼信吗?”
亡查尔愣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这房间里实在太冷了,我的双手被冻有些僵硬。亡查尔还原地思考,我倒了杯热水,捂在手中。
半晌,它终于说话了:“我不敢。”
“哪里不敢?不敢做什么?”
“不敢去……面对将军。不敢与他说话。”
“都被杀过那么多次了,有什么不敢的。”
“我……怕他再……再杀我一次。”
“那就再杀咯,反正你也死不掉,不是吗?”
我喝了口热水,透过水杯上冒出的热气,细细观察面前这位客人,它好像在用力思考些什么。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请!请执笔大人指出一条明路!”亡查尔唰地站起来,它身后的椅子应声倒地。亡查尔双膝一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响头,给我吓了一跳。
“不必行如此大礼……请起。”
“大人请给指条明路吧!”
“这位将军,是否也在事务所门外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