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四起桂花疏,江水寒凉坠思疾。
泣月泣歌何生生,漫情漫净斯宁宁。
欲问君有三十日,言句刻字入玉碑。
一问白浪水无情,风动月碎波光起。
二问座上帝王鸣,兵马沉沦千秋去。
三问桂下影中曲,执愿执念不知君。
四问我身何处觅,地凉肤清谁窥心。
五问严戾狱中刑,规矩于天惘怅陵。
六问人间今几载?时治不过嘈杂起。
欲问君此六道疑,缘闻其绪落执笔。
落款是一枚小章,章上刻着小到我几乎看不清的“嫦娥”的名号。
我将此信读了三遍,随后放下纸,倒上一杯茶水,在水中将玉牌洗净。玉牌的质地并不细腻,攥着甚至还有些磨手。我将玉牌放回锦囊中,随后点上一炷香,背着手在事务所中转圈走着。
不知嫦娥为何要给我写这封信,我是该回,还是不该回?如果要回,要怎么回?
这诗词间处处充满惆怅和凄凉,也有挣扎和不甘。又是问人情,又是问事故。又是问千秋,又是问观心。这问题若是要细细回答,写个长篇大论的论文也可以。若是想要不答,这诗词读起来又确是情真意切,不想辜负一片心意。
思来想去,我回到桌前取出一张纸,写下如下文字。
近观之,蚁虫巨如泰山。远观之,万古终于一瞬。
迷我者,惑自福缘孽报。命中劫,无枉日月星辰。
我将纸卷起来,置于锦囊中。靠着座椅后背上,捧着热茶杯盯着锦囊发了一会儿呆。脑中此刻空空的,只剩下无名的白噪音在回响。最后一抹香灰落下,我抿了一口茶水,随后拿起锦袋走出事务所。
“请将此袋交还于仙子,谢谢。”
我双手将锦囊交给其中一位仙女,仙女并不喜欢这地狱气候,很明显已经等不及想回去了。
“甚好甚好,那么大人,我们就在此别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