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玉轩还是摇头。
爸爸什么也没问到,但他看到儿子很不高兴,比在饭桌上表现的还不高兴,做爸爸的便知道丁厂长这次来给儿子添堵了。本来就有些烦感丁厂长,如此一来,更烦感他丁厂长了。
第二天上午,妈妈来了之后,爸爸便去朋友家吃喜宴了,下午四点多才回来。虽说没喝醉,却一身的喜宴饭菜味,还夹杂着酒和烟的清香。
晚饭的时候,爸爸坐在饭桌上,可能中午的喜宴结束的太晚,他没食欲,什么也不吃,只陪着吃饭的妻儿说话,妈妈劝他几次让他喝碗汤,他才很不情愿的端起了汤碗。
“棉厂出事故的人,是冷店村的。”爸爸喝了一口汤说。
爸爸喝汤像喝药一样痛苦,喝了两口就放下了。
“听说还是老赦家的亲戚,老赦都出面了,死活不让私了,非让公安介入调查事故原因不可。”爸爸又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贾玉轩一听说死者是冷店村人,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冷辉。印象中好像冷辉就和赦家有亲戚。
但冷辉在脱绒车间,不在打包车间。
“知道死者的名字吗?”贾玉轩问。他明知道冷辉不在打包车间,还是不放心,如果死者是冷辉,那背后的事故原因可就复杂了。
“叫什么来着……”爸爸思索着,思索了一会儿,也没思索出来。便歉意的说,“你看,这到嘴边了就是想不起来。”
“人家儿子结婚,你们在喜宴上讨论事故伤亡的事情,多不吉利,就不怕主家烦感。”妈妈笑着埋怨
“那不由人,我们那桌上,私下竟讨论这事儿了,主要是讨论老赦不让私了,非让公安介入,那气势好像抓到棉厂什么把柄似的。”爸爸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望向儿子。
妈妈也立即跟着爸爸的目光望向儿子。
贾玉轩正在夹菜喝汤,见爸妈一起望向自己。他将菜送入口中,咀嚼咽下,几口喝净了碗里剩下的汤,放下碗筷。也望向爸爸。
“死者是不是叫冷辉?”贾玉轩很平静的问。
“哦,是,是,是叫冷辉。”爸爸点头。又问,“你知道他?”
贾玉轩点头。
“既然是老赦家的亲戚,他怎么会在车间上班?”爸爸不解的问。
爸爸问这话的时候,脸色也随之变了。厂里几百名职工,儿子以前做为棉厂厂长,竟然如此清晰的知道车间里一个普通职工的名字,一说死者是冷店村的,儿子立即就能猜到他的名字。再加上他以前听到的那些传言,说什么现在棉厂还姓贾……
爸爸立即意识到了棉厂这起事故原因可能不简单,再加上老赦非要公安介入调查……他一下子觉得后背直冒寒气。